翌日下午,夏熠來到尚城大學。
在路上時,夏維星便發來消息,讓他到了以後去換衣室找他,這剛好遂了夏熠的願。
拎著十幾杯的冰果茶,一路氣喘籲籲,換衣室在明德樓,籃球館的斜後方,夏熠遠遠看見土木工程的那幫人站在樓側,其中有兩個都紋了花臂。
他為什麼能認出來?昨天夏熠把校園官網翻了個遍,這些人是校籃球隊的主力,許多帖子都有發他們的照片,有個hot貼裡說紋身的那倆特愛打臟球。
不動聲色從他們旁邊經過,夏熠聽見一道聲音說:“夏維星那小子仗著有幾個臭錢,從不把我們放眼裡,待會兒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聽見這話,夏熠忙加快步伐往裡走,在推開門以後,慌慌張張衝到夏維星麵前,“弟弟,有人要對付你,他們說要給你顏色瞧瞧。”
“誰那麼大膽子?敢給我們星哥顏色,活膩歪了吧。”
染著黃頭發的男生吊兒郎當走過來。
他是夏維星的好哥們,和跟班差不多,叫齊嘉嚴。
夏熠搖搖頭,小聲說:“我不認識,他們有紋身,看起來像黑.幫,很嚇人。”
這個說法逗笑了在場的人。
有個人笑得前仰後合,對夏維星說:“你哥是不是傻啊?大學裡麵還能有黑.幫,真逗。”
“彆這麼說我哥。”
夏維星把果茶接過去,“他還給我們買飲料了呢。”
“我想喝那杯茉莉青提的。”齊嘉嚴伸手要拿。
“你想得美,這是我最愛。”夏維星對著夏熠一笑,“我哥肯定是知道我愛喝特意買的,而且隻有這一杯。”
看他純良無害的笑,夏熠的脊背都發涼。
任誰看這都是一副好兄弟相親相愛的場麵吧。
配合地彎起唇,夏熠一字一頓道:“我還加料了。”
聽聞,齊嘉嚴撇下嘴,“看出來了,那杯裡邊珍珠都多。”
夏維星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回頭看向夏熠,“哥,你幫我把那雙鞋刷了去。”
就像命令保姆似的,他衝他使個眼色。
地上安靜地躺著一雙白色的球鞋,網麵上濺了滴油。
顯然,他是故意當著這幫同學的麵給自己樹立威嚴的。
不是親生的又如何?當哥的不還是得聽他的?
夏熠微微一笑,點頭應了聲“好”。
我他媽順便把你的臉也給刷了吧!活爹!
拿著鞋準備離開,隱隱聽見走廊裡有腳步聲傳來,夏熠立即轉身提醒夏維星,“你打球一定要保證安全,彆和人家發生衝突,打不過也沒事,不一定非要贏。”
“那幫孫子,我閉著眼都能贏他們!尤其是楊明哲,彆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就是一繡花枕頭!”
夏維星話音剛落,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夏熠就站在門後,他精確計算好時間,跌跌撞撞朝後退了幾步,看起來像是被門給撞倒的,手裡的鞋子也飛了出去。
見狀,夏維星惱火了。
不是為夏熠,而是為那雙鞋。
“楊明哲,你他媽擅闖彆人休息室還有理了?要進來不知道敲門?”
“不是你先罵我,我才懶得進你這破地方。”
楊明哲一把揪住夏維星的衣領,“你說誰繡花枕頭?”
“不是嗎?那我們球場上見啊!”夏維星挺直腰杆,儘管還是矮了一截。
“行。”楊明哲猛地放手,將人用力往後一推,“我讓你一個球也搶不到。”
硝煙味彌漫,眾人麵麵相覷,等楊明哲離開後,其他人才敢出聲。
“星哥,這回我們好好搓搓他的銳氣!”
“沒錯!他也就會吹牛.逼了。”
夏熠拎著鞋默默離開。
經過拐角處的垃圾桶,他毫不猶豫,把鞋給扔了進去。
短時間內,夏維星應該是想不起這雙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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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快開始時,夏熠才去到觀眾席入座。
他沒想到沈確也來了,坐在他前麵那一排。
夏維星做夢都想攀上沈家,在沈確麵前堪比八二年的龍井,老綠茶了。
“你那麼忙,還專程來看我比賽。”夏維星小跑過來,滿臉掩飾不住的笑容。
“剛好路過,閒著沒事。”沈確漫不經心地說,交代一句:“好好打,我可看著呢。”
“放心。”夏維星眨下眼,慢慢湊近沈確的耳朵,“為了你,我會加油的。”
(嘔)
夏熠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你說悄悄話就說,能不能彆讓第三個人聽見?這矯揉造作的語氣真讓人想吐。
夏維星前腳剛走,沈確後腳回過頭,掃了一眼夏熠,莫名其妙說了句:“你未婚夫要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