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提醒,夏熠差點忘了這小說裡還有這號癲公,形同虛設的種馬大哥。
他躺床上半個多月,也沒見所謂的未婚夫發條消息來關心一下,顯然原主在他眼裡就是透明的。
林奕謙,花花公子一位,家中排行老二,父親是本市有名的房地產大亨。和原主是豪門聯姻,兩家勢力相當。
按理說他這樣的人是該瞧不上原主沉悶無趣的,但偏偏,他就看中了這點。
任他在外如何風流,也沒人管得了他,豈不美哉?
家裡有個擺設放在那兒就行了,又不會礙他的事兒,外麵有的是人可以滿足他。
當然,原主是不想跟他結婚的,奈何梁淑儀這位繼母利益熏心,隻想快點把原主打包出去,和林家強強聯合,才不管那林奕謙是個什麼貨色。
“奕謙他在忙什麼呢?好久沒聯係了。”夏熠往前傾身,好奇詢問。
本來他不太想搭理沈確,但這麼好的機會多打聽點是一點。
想和林奕謙退婚,就必須足夠了解他。
而且,以夏維星那比針還小的心眼,看到他和沈確靠那麼近說話,說不定會受刺激。
“他能忙什麼。”沈確不屑恥笑了聲,沒法講得太明白。
林奕謙美其名曰說去工作,考察歐洲地區的業務,其實是看上一個混血小男模,追著人家去的,他腦子裡是一點正經事兒都沒有。
夏熠假裝撓撓頭,故作不解問:“那他有那麼忙嗎?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
“………”果然夠傻的。
沈確不想打擊這麼單純的人,“他不聯係你,你可以主動聯係他。”
“他不讓我打,說隻能有事的時候可以找他。”
“你從馬上摔下來還不算有事?”
沈確輕飄飄一句反問,噎得人答不上來。
夏熠能看出來這人不簡單,夏維星的那點小心機在他眼裡應該還不夠瞧的,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願意配合且不戳穿,難道就喜歡那一款?
這很難說。
場上,夏維星盯著沈確的方向望了許久。
他和夏熠那傻缺有什麼好聊的,還聊那麼長時間。
“星哥,開始了。”齊嘉嚴過來拍下夏維星的肩,“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夏維星冷漠收回視線。
比賽很快開始,場上的比拚從一開始就進入到白熱化。
楊明哲為了力證自己不是繡花枕頭,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格外認真,不讓對方有可乘之機,而夏維星同樣也是,既要掙自己的麵子,又因沈確坐在觀眾席上看他,壓力特彆大,越想要表現好身體越緊繃。
楊明哲打球還是一如既往得臟,借著自己的體型比夏維星壯,每次當他要來搶球的時候,他都會用肩膀用力地撞他。
夏維星的體力消耗很快,當他慢慢開始覺得身體虛弱無力的時候,小腿突然間劇烈抽筋。
這一刻恰好楊明哲那方灌籃,他顧不得多想,本能想要直起身抱住對方,楊明哲一個彈跳,把他給撞開了。
因為腿抽筋,夏維星站都站不穩,楊明哲那一下直接將他撞出線外,摔落的那個瞬間,手腕和腳腕本能想找借力點,抽筋的感覺卻向全身蔓延,根本使不上勁,反方向的衝力來得迅猛,多處韌帶傳來撕裂的脆響,胳膊肘和膝蓋緊跟著狠狠挫傷。
看台上頃刻響起一片唏噓聲。
“我靠!星哥你沒事吧?”
“楊明哲你個狗比!”
齊嘉嚴他們紛紛跑過去,想要攙扶起夏維星,而他的胳膊和腿還在隱隱抽筋,都改過了拉傷的疼痛。
“彆、彆碰我。”
夏維星倒抽著涼氣,動也動不了。
看到這一幕,夏熠薄涼的眼底溢出來輕蔑的笑。
一報還一報,真的很爽。
這種劇烈運動後會使人腿腳抽筋的藥粉,無色無味,可是很難搞得到呢。
前麵的沈確如同不相關的陌生人,看到夏維星摔倒也沒半點反應。
有他這位觀眾在場,夏熠也不能看熱鬨,裝作慌忙起身從觀眾席衝了下去。
盯著他的背影,沈確輕挑下眉梢,居然起身離開了,看都沒去看夏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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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醫院後,夏維星又是拍片又是嗬斥醫生,命令他們好好給他檢查,千萬不要留下後遺症。
夏熠跟在旁邊,一直等到全部的事情忙完,夏維星被送去病房躺下,才不經意地射出一記飛刀。
“沈確不是坐在我前麵嗎?他怎麼沒來?”
夏熠一直反應遲鈍,哪怕過了三個小時他才意識到這事兒也不奇怪。
身體本就難受,又慘遭紮心,夏維星懶得偽裝自己,冷冷瞥向夏熠,陰陽怪氣道:“他來不來關你什麼事?”
夏熠點點頭,莫名其妙兀自感歎:“我扭傷腳,未婚夫都沒來看我。”
——當未婚夫的都不探望,何況你們的關係還不清不楚。
夏維星聽出這樣的話外之音,氣得想踹夏熠一腳。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夏熠肯定不是這意思。
整天傻嗬嗬的,他可沒那個腦子,更沒有旁敲側擊嘲笑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