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他和夏維星之間的矛盾引起的,小貓是無辜的,陳清安同樣也是。
夏熠還是會感到愧疚的。
對麵應當是沉默很久,沒有責怪夏熠,隻吩咐他把小貓的屍體給安置好,夏熠立即去做了。
今天是他心情最差的一天,儘管晴空萬裡,他卻覺得自己的頭頂籠罩著烏雲,在他的周身是茫茫黑暗,找不清方向。
就像他的心情,想要發泄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忙完小貓的事情已經是晚上了,夏熠聽見夏維星和朋友約好了去喝酒。
他應該很得意吧?
終於做了件能打擊他的事情。
夏熠冷著臉開了電腦,不能隻有他一個人難受,夏維星也要付出代價。
對於曾是計算機係的大神,後來又進大廠的夏熠來說,黑夏維星的遊戲賬號簡直輕而易舉。
登陸之後,他將他的遊戲裝備全部都賣了,號的信譽值也被他降了幾十分,被禁賽了。
光這些還不夠,夏維星的電腦裡儲存了些他和前男友亦或是炮.友的親密照沒舍得刪,被夏熠破了加密軟件,發現照片後,將其全部拷貝出來,身體重點部位打了馬賽克,保留一張臉,發到了學校論壇。
要一個人社會死亡,比折磨他更痛苦。
夏熠曾經也愛打遊戲,自然明白一個賬號的維護有多麼不容易,當兩種崩潰同時間抵達,他的精神防線會瞬間被攻破,痛不欲生都是輕的。
如果不是夏維星趕儘殺絕,他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忙完這些,已經晚上十點,夏熠知道夏維星一旦發現這些事,等回來後,勢必要同他大戰一場。
左右也打不過他,夏育東去了外地出差,成了他們母子倆的主場,他留在家裡隻有被拳打腳踢的份上。
所以,夏熠一分鐘都沒耽擱,迅速逃離了事發之地。
讓子彈先飛一會,待硝煙彌漫,他再回也不遲。
隻是,離開夏家彆墅後,夏熠不知道要去哪兒了,他一個可以投奔的朋友都沒有。
在司機師傅問他目的地的時候,夏熠的腦海中本能浮現一串地址,是蕭應那晚發給他的。
有時,反複猶豫做不了決定的事情,當你被逼到死胡同裡,就有答案了。
“師傅,去茗禦瀾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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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應酬在蘇曼山莊,那裡的葡萄酒醇香濃鬱,全國聞名,蘇銘夜雖喝得不多,回家途中頭還是隱隱作痛起來。
他對酒精很敏感,經常性的喝一點就不舒服,那種感覺和喝醉不同,人很清醒,卻提不起來半點兒精神。
到小區時已是淩晨兩點。
司機正要開進去,旁邊忽然有個人對著車揮手,示意停下來。
能跟著蘇銘夜工作的,那都不是一般人,眼力和記憶力也相當了得,司機認出對方好像是下雨天,蘇總特地送回家的那個男生。
當時他還撐著傘,把他送回到駕駛位,你說這能忘嗎?
“蘇總,有人找您。”
司機回過頭,小聲提醒。
蘇銘夜輕抬眼簾,隔窗望見夏熠,唇角頃刻勾起不易覺察的弧度。
他還是來了。
“讓他上車。”薄唇輕啟,蘇銘夜交代司機。
司機下車去請人上來,夏熠順手拉開了後座車門,很坦然坐了進去。
他既然來,就代表已經想清楚所有需要承擔的後果。
車內氣氛沉默,一直到地下車場都沒被打破。
在他們下車前,司機陡然問了句:“蘇總,明天我幾點來接您?”
通常都是八點到九點之間,但今晚……情況有些特殊。
“我到時通知你。”扔下這話,蘇銘夜率先下車。
夏熠緊隨其後,和他一起進了電梯,又去到家裡。
他沒有告訴蘇銘夜在門口等了多久,這種高檔小區戒備森嚴,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外界人士不得入內。
身上沾染了夜間的露氣,夏熠順手脫下了外麵的襯衫,主動打破僵局。
“我先去洗個澡,你稍等。”
他半點沒有剛來作客的局促,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
蘇銘夜坐在沙發上,沉默凝視他。
不懂他昨晚不來,偏偏今晚出其不意到訪,連聲招呼都不打,不怕撲空?
等到深更半夜也要見他,可真有毅力。
察覺到蘇銘夜的視線緊隨,夏熠在進浴室前忽然轉頭,關懷備至詢問了句:“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在關心我。
表情鬆動幾分,蘇銘夜坐正身體,剛要回答,夏熠卻又開口:“實在沒力氣的話,可以不用勉強,休息一夜,明天再做。”
做?
做什麼?
大腦頻率空了一拍。
在人“嘭”一聲關上浴室門之後,蘇銘夜懂了。
原來他專程過來隻是想和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