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兩國和親,蘇婉香不得不給西昭公主騰地方。
藍顏成為太子妃,而蘇婉婉待自閨中,望著失之交臂的太子哥哥,日夜以淚洗麵。
他們倆情投意合,藍顏反倒成了拆散他們的惡人。
——
碧鳶問她要不要傳晚膳,藍顏心不在焉的點頭,很快有宮婢進來為她更衣。
碧鳶知道自家公主喜歡亮堂,多添了幾盞燭台。
柔和的燭光在她昳麗的麵容上暈開暖色,讓本就驚豔的她如天仙墜凡塵。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三千絲濃密而飄逸,似柔軟的絲綢;那雙眼眸更是烏黑明亮,深邃柔美,明豔嬌俏。
儘管宮婢們不是第一次見太子妃殿下了,卻還是被驚豔的挪不開眼。
不愧是西昭國第一美人,國主的掌上明珠。
如此絕代佳人,怎麼太子就不長眼?碧鳶匪夷所思的想。
她屏退宮婢,拿過梳篦為藍顏梳頭,邊服侍邊說:“太子今晚回東宮,公主可要抓住機會了。”
藍顏一愣:“什麼?”
碧鳶擠眉弄眼,藍顏從一頭霧水到麵紅耳赤。
所謂抓住機會,就是主動去找楚肖,通俗點不就叫勾/引?
藍顏表情龜裂:“你胡說什麼。”
碧鳶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說起這些事兒卻一點都不害臊:“公主,您現在不抓點緊,還要等到過幾天蘇婉香進門了再用功嗎?”
藍顏一時語塞。
側妃都要進門了,她這個正妃還是完璧之身,像什麼樣子?
再說,楚肖那樣喜愛蘇婉香,日後必定成為專房之寵,她就更沒機會圓房了。
可是,她貴為一國公主,這種近乎搖尾乞憐的獻媚,她礙於自尊,實在做不出來。
更何況她並未學過怎樣勾/引男人,她不會啊!
楚肖也有三個月未曾踏入飛霜殿了……
正窘迫之時,宮婢從外歡歡喜喜的進來,邊福身邊道:“太子妃,太子殿下朝咱們這兒來了。”
藍顏措手不及,險些打翻碧鳶遞來的茶碗。
碧鳶拚命給她使眼色,藍顏心裡亂糟糟的。
內侍在前提燈,鈞釉香爐冒著嫋嫋的伽南香輕煙。
時隔三月不見,楚肖還是如記憶中那般溫文爾雅,逸氣淩青雲。
藍顏率領飛霜殿眾人下跪:“臣妾參見殿下。”
楚肖著一身月白色竹紋的圓領錦袍,清雋身影卓然而立,俊美的清冷麵龐如千萬年不染人煙的冷玉。
聽到一聲“起”,藍顏在碧鳶的攙扶下抬身,落後楚肖一步走著,等楚肖坐到榻上,她才繞過去,提裙坐到對麵。
飛霜殿安靜下來,多餘的宮婢和內侍自覺退下,隻留了碧鳶在旁伺候。
藍顏掀了掀唇,想問楚肖深夜前來有何要事,又想這話顯得太過生分,還是不說為好。
雖年少相識,可多年不見早就不熟悉了,作為夫妻卻沒有肌膚之親,作為朋友卻沒有相投話題。不像蘇姑娘,他們在湖畔談心,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
楚肖待她冷漠,全然沒有兒時以為的溫其如玉。
這不怪楚肖,他是個溫潤的君子,隻不過是分對象的。
對一個霸占了心愛女子正妻地位的她,楚肖能強忍厭煩就已經是他的皇家風度了,又豈會溫柔以待。
藍顏斟酌片刻,尋到最為妥當的話:“殿下來的剛巧,可要一同用膳?”
楚肖的神色有些詫異,卻僅是一瞬之間,隨後目光冷下來:“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可能自己茫然的表情讓楚肖覺得她很愚蠢,不等藍顏追問,她就聽見楚肖主動公布了答案:“蘇婉香三日後入東宮。”
藍顏頷首道:“我尚在病中,兩耳不聞窗外事,今日才聽說。”
楚肖眼中輕蔑:“你們西昭女子不是向來以健強自傲,公主之尊更是巾幗不讓須眉,你怎就這般嬌弱了?”
說她就說她,乾嘛帶上西昭?
藍顏心中不忿,道:“殿下覺得我在裝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