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楚肖一把扯下來,裹到渾身……(1 / 2)

冰涼的湖水灌入口鼻,痙攣的嬌軀不斷地往下沉。

她手腳並用,望向一片混沌的湖麵,兩岸的宮燈模糊了。

好像有宮婢在淒厲的喊:“有人溺水了!”

湖畔上混亂不堪,燈火變成無數顆閃爍的光點,越來越遠。

藍顏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舒展身體,滑動雙臂,層疊的衣裙卻將她的雙腿緊緊捆住,厚重的滿頭珠翠壓得她朝湖底沉落。

就在這時,一雙強壯的手臂將她托起,抱著她衝破冷暗,破水而出。

“太子殿下,太子妃!”

“皇嫂!”

“慢這點兒。”

“快去傳太醫!”

嗚嗚泱泱的人群,眼花繚亂的宮燈。

從湖中遊上來三個人。

太子,太子妃,還有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女婢。

魏福手忙腳亂的給楚肖披上大氅,反被楚肖一把扯下來,裹到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藍顏身上。

滿園侍衛跪伏在地,磕頭請罪。

楚肖麵色冷如寒潭。

直到被請進最近的未央宮,藍顏才後知後覺方才的死裡逃生,單薄的身體難以遏製的瑟瑟發抖。

藍顏讓太醫把脈之時,聽說皇帝也趕來了。

外殿的說話聲由遠及近,皇帝快步走來,滿目擔憂:“顏兒,身體還有哪裡不舒坦的,跟朕說。”

藍顏立即要下床,被皇帝免了禮。

再度看見楚肖,藍顏滿心的後怕如泛濫的黃河,害她眼淚險些決堤。

但藍顏忍住了,沙啞著嗓音感激眾人七嘴八舌的慰問。

太醫說她嗆了幾口水,受了驚,並無大礙,隻需開些安神和驅寒的藥,再靜養幾日便可。

眾人提著的心頓時落了地。

至始至終一言未發的楚肖,等太醫離去後,朝跪在地上的碧鳶問道:“太子妃好端端的,為何會溺水?”

碧鳶哭的臉都花了,將頭重重的扣在地上:“奴婢不知。”

楚肖臉色陰沉,藍顏急忙說道:“不關碧鳶的事,是我讓她去取魚食的。”

趙皇後順勢問:“那個跳下水救你的姑娘是誰?也是你從西昭帶來的婢女嗎?”

藍顏輕聲道:“是,她叫桑榆,會些拳腳功夫。”

趙皇後點頭歎道:“卻是個忠心護主的勇仆。”

就在這時,內侍從外進來,請示皇帝:“皇上,方才救太子妃的婢女有話要說。”

皇帝擺擺手,桑榆很快就進來了,先關切的看一眼藍顏,見她安然無恙才放心。

隨後跪地說道:“奴婢也是公主的陪嫁。奴婢要說,公主並非不小心失足落水,而是被歹人從背後推入水中的,奴婢親眼所見!”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桑榆隻恨心急救公主,未能將那歹人擒住。

不等皇帝開口,趙皇後先發了怒,言辭激烈,下令徹查到底。然後朝皇帝跪倒,眼含清淚,懇請恕她管理後宮不嚴之罪。

好好的寧王誕辰,弄成了這樣。

趙皇後雷霆怒火,親自督辦,將可疑人等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

“膽敢謀害太子妃,讓本宮逮到凶手,必誅其九族!”

整個後宮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被關押起來的宮婢內侍受儘酷刑,淒厲的慘叫聲響了三天三夜,一桶一桶的血水往外潑。

——

藍顏回到飛霜殿時,天色將明。

她身心俱乏,一沾枕頭就半昏半睡了。

再醒來時,暮色四合。碧鳶為她備好了熱水,藍顏坐進浴盆,捧了一捧牛乳淋在臉上。

昨夜的驚魂一刻,曆曆在目。

若非她習得水性,那樣深那樣暗那樣冷,她真的凶多吉少。

比起藍顏的心有餘悸,最為自責後怕的是碧鳶。

她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自己。

“公主,奴婢再也不離開您了!”

碧鳶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短短一天內聽了十幾次,藍顏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那本宮上茅廁,你也在邊上瞧著不成?”

碧鳶又哭又笑:“公主會拿奴婢開心,說明身子真的無大礙。”

藍顏心疼的拍拍她的手,寬慰道:“不要再自責了,是我讓你離開的對不對?都是我自己的錯,你莫要再往自己身上攬。”

說完又看向桑榆:“你也是,知道嗎?”

桑榆定定的說:“奴婢這一身武藝,若不能保護公主,奴婢還有何存在的價值。”

藍顏無奈的軟在浴盆邊沿:“又來了又來了。”

桑榆可不是隻會些拳腳功夫那麼簡單。

她是放眼西昭數一數二的高手,是夜無聲培養的死士。藍顏遠嫁和親,她奉命保護公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