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躲幾天與收留有什麼分彆嗎?”
陸朔很無情:“時間到了你就走,你的腿要不要去醫院?”
老頭道:“撞到了而已,兩天就好了。”
陸朔:“......”
江牧搬了一床被子下來,遞給陸朔:“被子。”
老頭兒是強行加入這個家的,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他睡覺,不過他絲毫不在意,他背著手在客廳和廚房以及廢舊衛生間轉來轉去,最後選定了廢棄的衛生間。廢舊衛生間的空間不大不小,正好能放下三張大椅子,上麵鋪一床被子,勉強算作一張拚接床。
“不錯。”老頭兒愛惜地拍了拍他的拚接床,很滿意,“還有沒有多餘的凳子?”
陸朔:“乾什麼?”
老頭兒說:“我要個床頭櫃。”
1748:“這要飯的老鴨子還怪講究的。”
“沒有。”陸朔說。
大雨在傍晚就停了,江牧吃完晚飯就從客廳的木箱裡翻出了修理工具。
陸朔坐在屋簷下看著江牧拖出小推車,經過他的兩次修理,小推車比當時顯得更破舊。
江牧繞著小推車走了一圈,看似很懂地點了點頭,舉起手上的錘子朝著推車側邊狠狠砸下去,下一秒,側邊的板子掉了下來。
“怎麼會?”江牧焦急地拿起板子。
陸朔:“......”
然而江牧並不放棄,又拿起釘子左左右右地釘了起來。他很忙,甚至鼻尖都沁出了幾點汗珠。
時間一點點過去,烏雲飄走,月亮漸漸明亮起來。
陸朔打了個哈欠:“江牧,睡覺了。”
“哦。”江牧看了眼釘的歪歪扭扭小推車,戀戀不舍地回頭,“不會釘。”
陸朔道:“太笨了。”
江牧拎著錘子委委屈屈捏手指。
上了樓,江牧還在為他的小推車神傷,泡腳的時候也悶悶不樂。
陸朔問他:“你的小推車哪裡來的?”
江牧說:“做的。”
“你自己做的?”
“嗯。”
垂著腦袋的江牧額頭突然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劃過,碎發被整理到一旁,江牧抬頭,陸朔正拿著一個淡藍色的發夾在他的頭發上比劃。
“什麼?”江牧看著發夾。
陸朔捏住他的下巴,將發夾穩穩地夾住他額前的碎發,拇指指腹拂過他額角的傷口,“傷口不要藏起來。”
江牧呆呆地看著他,“好看嗎?”
“不難看。”
江牧又問:“是,撿的嗎?”
陸朔要被他氣笑了,“去哪裡撿?這是買的。”
“買給我的?”
江牧正要說話,床底下突然傳來一陣響動,聲音一出,江牧立刻慌張地趴到床上,心虛地用餘光瞥陸朔。
“什麼東西?”陸朔警覺看向床底。
“不要!”江牧慌慌張張地推陸朔,不然他低頭。
陸朔怒從心頭起,拽起江牧的手腕,隻覺得頭頂綠光直冒:“你在床底藏了人?誰?”
江牧被他嚇到,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裝可憐也沒用!”陸朔氣到升天,腳也不擦了,直接穿鞋起來將江牧推到床上,“讓開!我看看誰敢撬我的牆角!”
陸朔彎下腰直視床底,床底下堆滿了紙盒子,阻擋了不少視線,陸朔伸手撥開一個紙盒子,紙盒子晃動晃動,從裡麵跌出一隻黃色小狗。
小狗胖乎乎的,邁著斷腿搖著尾巴顛顛地向陸朔走來,陸朔猝不及防被它舔了一臉口水。
“呸呸呸!”
陸朔再看,床底下哪裡還有什麼人,隻有這隻圓胖的臭狗。
“這是什麼?”
江牧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小臭狗搶進懷裡,像一對麵對黑惡勢力的父子,縮著往床上躲。
“它自己來的。”
陸朔頭疼,非常頭疼。
“丟出去。”
江牧抱著小狗不放:“不要,要養它。”
1748哈哈大笑:“他媽的床底藏人,撬你牆角。你不也是被江牧撿回來的,有什麼資格讓他丟小狗?”
陸朔恍然,在這裡,他跟老頭兒還有小狗,是同等地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