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終於從暗處跳出,他一身狼狽,從臉到身上都是破破爛爛的臟汙痕跡,看樣子是廢了大力氣逃跑的。
“原來是你!”龍哥咬牙切齒,“你出賣了我!虧我把你當成心腹,什麼都告訴你,是你對警察透露我的藏身地點的!”
黃猴兒的腿被狠狠打了一下,痛得他臉都變形了,倒在地上。他重見天日,對龍哥也少了幾分懼怕,“是我又怎麼樣?你怎麼跑出來的!”
龍哥根本不回答他,他聽了很久,他才知道黃猴兒不過是在他眼皮底下當工具的,真正跟他作對的是這個陸朔這個混蛋。
“敢耍老子!”龍哥手上的鐵棍在地上拖得滋啦響,“找死!”
陸朔將江牧推到一邊。
龍哥的鐵棍揮下來,他人高馬大,常年混跡社會練出來的一身肌肉蠻力不是能小看的,一時將陸朔堵得毫無應對之法。
“啪——”
一棍砸在了陸朔的脊背上。
江牧驚叫,急得掉下眼淚:“陸朔!陸朔!”
眼看著他就要過來,陸朔道:“黃猴兒!把他帶走!”
“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掉!”龍哥陰狠地呸了一聲,眼裡的恨毒明顯,“我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我從來沒吃過虧,誰讓我吃虧我就要誰的命。”
真要打起來他不是虛的,一個人就能壓製住在場的三個人。
陸朔的脊背宛如斷裂,痛得他頭腦發脹,額頭都沁出不少冷汗。他站的地方很巧妙,腳邊就是一堆鐵棍,與龍哥手上的同款。
黃猴兒也明白龍哥的狠厲,現在不打倒他,受傷死亡的就是他們三個,他拖著腿,咬著牙撿起一塊石頭砸中龍哥的後腦勺,在他的注意力轉移時,陸朔迅速用腳勾起地上的鐵棍拿在手裡,對著他劈了下去。
兩人一打一輔總算讓陸朔有了片刻喘息之機,隻是龍哥是在血厚戰力強,他與黃猴兒幾乎身上都是傷,連持平都困難。
“啊!”
黃猴兒一個不慎,右手的手腕被鐵棍猛地砸中,痛得他在地上打滾痙攣。
說時遲那時快,陸朔手持鐵棍從龍哥的耳畔痛擊,龍哥光溜溜的腦袋上頓時顯現出一道血痕,耳朵的爆痛也讓他頭昏腦漲,他勉強扶住牆,呼呼喘著粗氣。
他已經出現弱勢,陸朔就更不可能就此放過他,纏鬥間,趁機扼住龍哥的脖頸,激得他窒息青筋暴起。
“嗬嗬……”
龍哥眼珠暴突,喉嚨裡擠出嘶啞的氣音。
空氣越來越稀薄,龍哥天昏地暗,急切下,眼裡突然劃過掛在牆上生鏽的剪刀,竟然一把伸手捏住了剪刀的手柄,抽取下來刺向陸朔的胳膊。
“剪刀!”江牧驚叫一聲,臉色頓時煞白,起身要上去提醒陸朔。
陸朔趁時放開,然而為時已晚,胳膊被剪刀紮穿透,鮮血淋漓。傷筋動骨的疼痛感襲遍全身,陸朔眼前發黑,險些站不住。
龍哥獰笑著,看了眼剪刀上的血跡:“去死吧!”說罷箭步上前,舉起剪刀向著陸朔的胸口刺去。
“陸哥!”
“陸朔!”
陸朔虛朦的視線裡,是猩紅的尖銳的剪刀尖,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重重地落到他的身上。
“嗤——”
剪刀尖徹底沒入江牧的後心,又被拔出來。
血跡從傷口血洞處流淌出來,猩紅的血液染紅了淺藍色的薄棉服,一直滴到了陸朔的手上。
血液刺激著陸朔的眼球,陸朔麵色陡然慘白,“江牧!江牧!”
“哈哈哈哈哈哈!”龍哥快意地笑,“到你了!”
巨大的破門聲在此時響起,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站在原地的龍哥被踹倒摁在地上,製伏他的人正是陸朔在街巷裡看見的三五個四處遊走的人。
“居然藏在這裡!”
“還敢持刀傷人!”
“周警官,快打120!”
周圍這一切陸朔都無暇顧及了,他抱著不斷流血的江牧,無邊的恐懼和心慌占據了他的全部心神,他甚至難以分辨江牧的情況如何。
“救救他!”陸朔嘶吼一般求助,冷靜和理智全部消失,幾乎是淚流滿麵,“救救他!快打急救電話!江牧,江牧……”
“冷靜,不要動他!我們是警察,冷靜,我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
江牧顫抖著動了動,在陸朔的脖頸間蹭了蹭,腦袋昏沉地偏到了一旁。
“江牧!”
“傻子!”
陸朔心臟驟縮,渾身發冷,昏沉感如潮水一般湧上來,眼前黑彌漫,也跟著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