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大師兄 內附入v公告。(2 / 2)

君郯又暗自咽了下口水,他真的不餓,隻是屋子太香了。

都說看他比武是一種享受,因為他出手招招製敵還能行雲流水,此刻君郯隻覺看應矜做飯也是種享受,若非他練武的根骨不錯,修煉資質也不錯,他應該來當廚子的。

還有,為什麼會有人把普普通通的米飯都蒸得那麼香。他真的不餓!

兩菜一湯吃完,牛肉也燉好了,君郯盛了好大一碗飯,就著肉湯吃完了,應矜去洗碗,吃飽後,君郯很是饜足。

盛元宗內有溪流,溪水彙聚成池,裡頭養著魚蝦,每隔段時間便有弟子前來喂食,春季正好是魚最肥美的季節。

君郯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從應矜手裡拿過小杌凳,又把自己手裡的魚竿分了他一杆。

兩人坐在柳樹下,穿了蚯蚓的魚鉤沒入水中。

應矜很是虔誠地捧著魚竿,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魚漂,過了一會,見魚漂上下顫抖了下,他的魚竿前端向下彎曲,應矜感受到拉竿的力度,便道:“大師兄!”

君郯道:“彆說話,會嚇跑魚的。”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他的魚竿也向下彎曲,君郯回首道:”我就說我的釣魚技術……你怎麼不拉竿呢!“

“啊!”應矜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弄。

君郯拿過他的魚竿,猛地向上一抬,一條鯽魚躍出水麵,水花在日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華。

君郯把魚竿遞還應矜,道:“弄下來,放桶裡,桶裡弄點水。”

應矜眉眼晶亮,嘴角大大上揚,轉而看向君郯,隻見君郯已經取過自己剛釣的魚,眉目溫柔地放進木桶之中。

釣上來的魚在水桶中鮮活地遊動。

看著君郯如畫的臉,應矜突然想今日的時光能永恒停留。

……但想到今晚可以睡在一處,他又開始期待夜晚的到來。

翌日,見用木屬性靈力打通經脈可行,君郯叫上了二十九位輩分靠前的弟子,在他的住處聚集。

豎起來的木板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養氣功第一層的修煉之法。

待人到齊,君郯將樹靈綠芽再次種入地下。

樹靈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地下似乎有東西,總之靈氣不弱。”

“沒有,”君郯道,“隻要你用得上就行。”對他對盛元宗弟子而言,還是樹靈釋放在外麵的木屬性靈氣有用。

這回來的弟子,都是不曾覺醒的,其中甚至有格外調皮的,比如柳成章之流,哪怕鋪天蓋地的天地靈氣洶湧而出,這些人都神態依舊,不明所以。

樹靈生了樹皮後,對靈力的掌控強悍了不少,這次靈力外放,隻囊括了包括他住處內的方圓十丈半球形區域。

君郯請了長老守在靈氣區域外,一聽說又能吸收靈氣,無要事的長老們欣然前來維持秩序。

今日君郯辛苦了些,幾乎每個人都需要打通渾身經脈。

有過昨日的經驗,君郯隻需懸手於弟子頭頂,靈力通過百會穴,刺入經脈之中,天資有限的弟子,在這個過程中會感到尖銳的疼痛,繼而是全身的鈍痛。

遊成卓疼得嚎聲不止,大罵君郯你不是人!你要人命!柳華長老一臉羞愧,隻覺老臉都被丟儘了,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幸好君郯不跟那死小子一般計較,不然這天大的好事怕是到死都輪不到他那混小子身上。

“無法感悟天地靈氣,就注定無法踏足修煉一道,靈氣複蘇了,若不能成為修士……呼風喚雨、騰雲駕霧便與在座的諸位沒有關係。”大長老周昌的聲音響徹全場。

擲地有聲。

幾乎所有弟子都明白了大師兄所行的意義,甚至若無大師兄助力,他們可能要走很漫長的路,甚至一生都無法踏入靈氣的世界。

扛過了疼痛,再然後便是體內汙濁被排出體外,星星點點的靈氣開始融入身體……

君郯體內靈力充盈,大約給三個人打通經脈後,便要吸收靈氣休息一段時間,待將全部二十九人經脈都打通,他體內靈力被掏空了九次,每一次都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但再次補充靈力後,靈力的上限會抬高一些。

這一次次修行下來,君郯體內靈力的量比之昨日提升了將近一倍。

但全部結束,弟子們或依依不舍、或氣力不足地離開他的住處,已是日暮降臨。

“大師兄……”應矜心疼地扶住君郯。

君郯感受到他的體溫從手心處傳來,像是大理石般的冰涼觸感,君郯出奇的並不十分排斥,但被握住的感覺還是讓他不大舒服,揮開應矜的手,君郯吐出幾個字:“飯送過來了嗎?”

“送來了。”應矜道。

又是在大師兄房間打地鋪的一夜。

應矜枕著手,側向君郯平躺著的方向,唇角不由上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但想到大師兄明日要一口氣為一百位弟子打通體內經脈,毫無保留地助那些不能自行啟靈的弟子打開修煉大門,其中艱苦,怕是隻有大師兄自己知道。

臨行前的最後一日,百位弟子聚集君郯的住處,這次樹靈能將擴散的靈氣控製在君郯的彆院之內。

百位弟子在院中土地、四周回廊處盤腿而坐。

這次君郯竭儘全力,卻隻助二十一位弟子打通了體內全部經脈,二十七位弟子打通了部分經脈,剩下的五十二位弟子卻連一條經脈都打通不了,穴位似乎是閉合的。

打通部分經脈的弟子還能吸收點靈氣,但完全破不開穴位的弟子卻似乎無緣修煉之路了。

“能進盛元宗的弟子,都是練武根骨極高的人,連不怎麼修行的遊成卓都能跨入修煉門檻,沒道理這些勤奮練功的弟子卻不行,”君郯道,“也許是因為我境界太低了的緣故。”

君郯安撫那三十二位弟子,順便也是說給關注著此地情況的太上長老聽的,道:“你們練功不要落下,若是實在無法感悟到天地靈氣,等我回來再給你們打通經脈。”

眾弟子們紛紛道:“大師兄要去哪兒?”

君郯道:“要出去一段時間。”

“那演武場……”

“會有長老代勞。”君郯道,“今後會有變化,無法修煉的人繼續練功,能修煉的人會由長老或者師兄領著修行。所有人,謹記無論是修行還是練功,都要勤勉。”

“大師兄……”有人不舍,有人茫然,他們入宗以來大師兄就在,他們想不出大師兄不在的日子。

大概是最後一晚同室而眠,應矜一夜沒睡,就隻是側著看大師兄躺著的方向。君郯忙了一日睡得昏天黑地,一夜無夢,醒來渾身輕鬆。

樹靈道:“這是靈氣不夠,所以必須睡覺才能養精蓄銳,等靈氣充足了,打坐就能容光煥發。”

“知道了。”話是這麼說,君郯還是想睡覺。

好在所有事情都已經在昨日結束了,今日他解開應矜和自己身上的鎖環,整理了己身衣袍,背上包袱,提上逐浪,便領著應矜去製衣堂購置了三套衣袍。

應矜身上沒錢,君郯給他墊了,見他不好意思,便道:“你以後再還我吧。”

這回他給半個盛元宗的人啟靈,宗主為了答謝他,也為了給他踐行,給他準備了三千兩銀子當盤纏,讓他路上千萬彆苛待了自己,君郯將大半兌成了金子,背了半包袱,沉得很。等出了盛元宗大門,君郯便後悔了,他背這麼多錢去天清盟當臥底,何苦!他需要錢財直接在天清盟掙不是一樣麼。

“跟我走,我要回去一趟。”君郯習慣性拉著應矜的衣袖,往回走。

登時,草木叢中探出來一隻黑青色的手,握住了君郯的手腕。

手是溫熱的,手心還有汗,君郯當即渾身不暢,便要甩開。

幾乎是同時,被那不知名人握住的那塊皮膚,迅速變青發黑。

君郯行動受阻了一刹,呼吸也跟著凝滯,眼前變黑的瞬間,腦中閃過先前桓淩子門口,大喊說自己徒弟得了怪疾,手臂青黑,摸誰誰死的那番話。

莫非,那位徒弟便是這隻手的主人?

見有人擒住君郯的手腕,致使手腕變黑,應矜抬起臉來,露出一雙空寂無光的眼睛。

他麵無表情地道:“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