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嚶嚶 仿佛兩道鋼印,深深刻在他心上……(1 / 2)

成癮。

聽到這句疑問,白翎內心打了個突。

他昨晚突然低燒的時候,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林醫生開藥之前,也反複囑咐過他,不要和alpha過度接觸。

不過這個【過度】在醫學上是有明確標準的,指的是雙方身體距離小於20cm,時長超過150分鐘的直接肌膚與汗液接觸,如擁抱,親吻和各種形式的繁殖行為。

他確實見過凱德那個alpha,遠遠地打了個照麵,根本算不上接觸。

所以白翎仔細閱讀服藥禁忌之後,便徹底排除了藥物副作用,把原因通通歸咎於跨入二段分化帶來的不適感。

白翎冷冷道:“你想太多了,我不可能對任何alpha成癮。”

不僅是生理,心理上也不可能。

薩瓦嗤笑一聲,毫不留情道:“你這樣的omega我見多了,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這張嘴。你不信我的,我也不勸你。等你過幾個小時被戒斷反應折磨得神魂恍惚,自然就知道厲害了。”

說完,他便徑直離開,留下心神不寧的白翎。

薩瓦並沒有故意嚇唬白翎。

他自己十四歲就分化完畢,算是很早的一批,後來上的學校也是A、O分開授課,見慣omega青春期各種危機四伏的煩惱,更何況……

薩瓦眸色驟深,耳羽危險地壓低。

他自己也曾被alpha設計成癮過。

那時候他才上高中,對方貪圖他家族權勢,故意讓他吃下A性素再接近他。

他成癮之後茶不思飯不想,時而如行屍走肉,時而又抓狂撓牆,即便心理再厭惡,身體也會控製不住想衝出去。神誌不清時,甚至說出“想和對方結婚”這樣離譜的話。

幸虧那個人渣的能力隻是A級,而他是各項數值超S的高等級O,對方的信息素控不住他。最後他被家人關在房間,發了一個星期的瘋,出來後又好好調養了一陣,這才戒掉這種恐怖的癮。

否則,嚴重成癮隻有一種結果可解——

被alpha標記。

·

寢室裡。

臨近傍晚,恒星光芒漸微,氣溫驟然降至零下20度。窗邊鑲了一圈雪,厚度還在繼續增加,白茫茫一場大雪蓋下來,首都星的繁華已然寂寥無聲。

白翎握著涼透的水杯,站在窗前瞭望。

通訊器“嗡嗡”地震動起來,白翎下瞟一眼,是林醫生上線正在給他回消息。

[林醫生]:你和alpha接觸了?對方是什麼等級?

[白翎]:實際等級不清楚,但應該沒我高。

[林醫生]:如果等級不高,而且距離較遠的話,可以不用擔心,正常alpha的信息素影響範圍不會那麼大的。一段分化為為生殖腔發育,二段是內外腺體發育,你的生殖腔本來就受過傷,現在突然進入二段,身體消耗太大了。這一周一定要注意補充營養,有條件的話,最好多吃肉蛋奶。

白翎打字的手指頓了下,停留在“肉蛋奶”一行,心底某處癢了癢,莫名其妙想起老太後的大……牛肉。

他冷靜了下,為防萬一,還是問道:

[白翎]:如果真的成癮了,有辦法解決嗎?

[林醫生]:沒有。

言簡意賅的回答。白翎心頭一顫,纖細的眼睫垂了垂。

[林醫生]:好吧,如果你意誌力夠強的話,可以在純omega環境裡自行戒斷,短則兩三天,長則一周,每日三倍量服用A性素來抵抗即可。但我勸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不要擅自采用這種方法,特彆是在沒有監護人看守的情況下。

[林醫生]:而且,【敲黑板!】人工A性素吃多了會損傷腎臟,不要全指望它。畢竟它隻是50塊一瓶的廣譜藥,撞上什麼昂貴的S級SS級的alpha信息素,大概率會白瞎。

[白翎]:懂了,出了事就多吃點。

[林醫生]:……給我好好再讀一遍啊你!

白翎不理會醫生的抓狂,發了句“謝謝”作為結束,就丟下通訊器。

他望了望遠處平民區的燈火,模糊搖曳,仿佛隨時會熄滅。這時,耳邊響起了諾思帶著小顫音的感慨:

“好……好冷啊!教室冷就算了,怎麼連屋裡的暖氣都不熱了,人家都快變成急凍海……海鮮了。”

“把羽絨服拿出來穿不就得了。”這是薩瓦少爺的聲音。

諾思尷尬地笑了兩聲,不好說自己和白翎都是從監獄轉運出來的,被允許帶的個人物品很少。不可能像薩瓦這種直接進宮的,家裡還給準備了滿滿一箱子的衣服鞋襪。

對哦,按理說薩瓦家世這麼好,怎麼會跟他們擠在小屋子裡?

諾思好奇問:“薩瓦,你家有功勳,怎麼不去住單人間?”

薩瓦臉色一黑:“為了避開某些討厭的beta。”

Beta?諾思想起剛來時小海鮮群裡流傳的順口溜,渣O大波浪,壞B藍長直,於是他就隨口一玩笑:

“不會是藍長直的beta吧。”

薩瓦:“…………”

薩瓦咒罵了一聲,單手扒住上鋪沿,一個手臂緊繃借力,就躍上去扭頭睡著了。

諾思暗中吐了吐舌頭,看出對方不願多談,便轉頭想和白翎說話。

這一看,卻發現他們室花穿個運動小短褲站在窗前,筆直流暢的大白腿露著,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跟個溫度傳感器壞了的機器人似的。

諾思:“……鳥鳥,你好抗凍啊。”

白翎攥了攥手心滲出的冷汗,不動聲色道:“還好,我習慣了,而且等會還要充電。”

諾思知道他要給義肢蓄電,便把大燈關了,把限電功率都讓給他用。

但或許是風雪的影響,今天的電壓極其不穩定,桌上的台燈一閃一閃的,充電器也時不時發出“滴嘟”的斷電提醒。

白翎坐了半個小時,才隻充進5%的電。

他心頭跳得厲害,渾身骨頭和肌肉都開始酸痛,看著不見上升的電量,更覺得焦慮煩躁,於是索性解開大腿上的紮帶,把義肢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