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A市百泉置地有限公司的三位股東意外死在家中,百泉房地產股票驟跌,迎來最低迷的時刻——】
【茶樹村村民大量死亡事件,警方目前有了新的進展——】
【請各位出門務必注意安全。】
電視機正播放著新聞欄目,女主持嚴肅冷靜的聲音傳來,聲音悅耳。
在場兩人誰都沒有心情去聽。
薑舟承受不了這越發詭譎的氣氛,他不住撤步,卻險些被椅子腿絆倒,在即將跌倒之前,被大步近身的男人死死擁住。
男人力氣極大,像是要把薑舟細瘦的腰按進身體裡,與他的骨血融為一體。熱度不斷攀升,一股能使人心臟炸開的驚魄和心悸透過衣物、滲入薑舟每一寸的肌膚。
薑舟被燙到了,他四肢震顫,喉嚨中發出了細小的嗚咽聲。
膚白貌美的少年仰著頭,脖頸被迫後傾,鬢邊的發絲根根下垂,露出了瓷白的耳朵,脆弱的神態宛如一隻瀕死的鶴。
秦誦低頭看他,狹長的眼睛含了一潭深不可見的淵:
“——舟舟,回答我。”
“我的感情是什麼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嗎?它是你的負擔嗎?”
秦誦輕嗅著懷裡人的發絲,小心翼翼地,像是護著一件舍不得碰碎的珍寶。
他的聲音很沉,想用一副求真的態度,來向受他脅迫的受害者急切地詢問一個答案。
薑舟嗚嗚掙紮著,用拒絕的態度回答了他。
溫順的狀態隻持續了短短數秒便原形畢露,秦誦額角青筋暴起,嘴角下陷,臉上透出一股難捱的瘋相。
也不知是薑舟選擇留在野男人的地盤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還是薑舟這副怕極了的樣子刺激到了他,一向冷靜自持的秦醫生,竟在此時露出了堪稱可怖的表情。
他緩慢伸手摸向自己的側頸,在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指腹狠狠用力——
像是要穿透皮膚一般,他手上動作不停地在自己的身體上抓出了無數血痕。
“啪嗒”一聲——
血珠垂直砸在地上。
一道一道,男人下手十足狠戾,沒多久,完好的皮膚已經麵目全非。
任誰也看不出,這個相貌堂堂的男人正用自虐方式來宣泄著一次次感情受挫下,堆積許久、無處發泄的狂躁。
玩家調查的沒有錯,秦誦躁鬱傾向嚴重,每次情緒波動大的時候,他的破壞欲都會達到頂峰。
很可怕不是嗎?
……
秦誦因疼痛呼吸加重,他想到這裡,嘴上卻恰恰相反的泄出幾聲笑來,雙手抬起,他使勁抱住薑舟,去吻他喉間小巧的喉結。
畫麵無聲無息,像是虔誠的信徒在獻祭自己。
【瘋了……這人明顯不正常啊!】
【放開我老婆啊啊啊!我都沒親過,可惡的臭狗我要殺了你!!】
【好色好香我愛吃,嘿嘿撐死我吧】
【瘋批男也吃得下,他很暴力誒(嫌棄地多看了兩眼)(開始眼睛發光)】
薑舟不明所以,顫抖著沒有動。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敏銳地覺得現在惹怒他一定不是好事。
男人滿意於他的乖順,許久才鬆口,用溫熱帶血的手去碰他的臉,低聲輕語:“我怎麼舍得傷害舟舟……我寧願發病時用手術刀分解我自己的身體,將血肉一片一片從骨頭上剃下來。”
“我承認我對你有很深的欲念,但這是動物見到自己所愛後,在多巴胺與荷爾蒙共同引導下所產生的正常感情。我不認為我的喜愛需要可悲地去掩飾。”
“我會抱你,吻你,愛你。”
“唯獨不會如彆人所詆毀的那樣,用性/虐那種低劣的方式傷害到你。”
男人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的,進到耳邊時模糊不清。
“可你看不見,你隻會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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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舟無言的時間太長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麵前的男人失去了耐心,抱起他就往臥室裡走去。
薑舟驚呼一聲,很快被大力推在了床上,他全身陷在了被褥裡,尾椎骨陣陣發麻。
秦誦目光帶著微涼的審視,他身高腿長,隻是背影就將薑舟遮的嚴嚴實實,投下來的陰影像一座小型的山,傳來巨大的壓迫感。
儘管看不到,薑舟還是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架勢。
他咬緊了唇,後知後覺地恐慌。
他聽到男人壓抑著說:“舟舟,彆太抵觸,我保證這不是一件討厭的事……”
“你之所以害怕,是因為聽信了外人的話,而不停地拒絕我——就像現在這樣。”
他語速始終慢條斯理,如身穿禮服耀眼奪目的貴族,站在聚光燈下端莊優美地拉動著大提琴,為台下唯一的觀眾演奏名為告白的譜曲。
秦誦勾唇,大手輕撫著薑舟的頭發,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個吻:“想想看……在林警官介入之前,我們兩人分明相處的很融洽。”
他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低落的情緒,包裹住了冷漠肮臟的本質,試圖迷惑即將上鉤的獵物:“這足夠證明我們很合適了,寶貝,我好愛你,和我交往好不好——”
薑舟神情一怔,敏銳感覺到腰間的手拽住了他的衣帶,正大膽地往裡去探。
他汗毛倒豎,起了一身小疙瘩,嘴唇發白地緊緊護著自己:“彆、不不要扯。”
話都說不利索了。
長得漂亮,力氣又小,連一句凶話都不會說,遇到什麼事隻會哭著受委屈。這種脾氣,要是男人鐵了心想欺負他,又怎麼能逃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