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對裡麵的美人感興趣,他就是想進去看看有多熱鬨,據說裡麵的桃花釀天下一絕,喝過後這輩子都彆想忘記。
溫時也饞得不行,為此想了許多方法,可每次就快成功時,冷麵冷心的裴知予就會出現,一把將他揪回去,並以再鬨我就去告訴師尊為名將他治得服服帖帖。
這一度讓他這個師兄當得極為憋屈。
溫時也搖了搖頭,將腦海裡隻會徒增晦氣的裴知予搖出去。
現在天色還早,他打算找商鋪買個麵具將臉遮住,然後再入星月樓秘密打探。
結果他剛經過星月樓大門口,旁邊小門“咯吱”一聲打開,疾步走出來一個商販模樣的中年男子,他穿著金絲文錦長袍,臉頰上的肉隨著走動不停顫抖,對著他熱情喊道——
“哎!溫公子!好久不見你來了!還不快進來坐坐?”
溫時也沒想到這大清早的,星月樓還有人守著。
之前他還想,原主到底有沒有來過星月樓?照這架勢,原主不止來過,還來過很多次。
不過現在他不易露麵,修真界大部分人都想要他的命,他還是剛逃出皓月宗的階下囚,肯定是怎麼低調怎麼來。
他垂下頭,匆匆往前走,隻希望這個有點小胖的中年男人意識到自己認錯人,最終放過他。
可這男人卻鍥而不舍得很。
見他走得匆忙,還趕忙追了過來,身後響起重重的腳步聲還有止不住的喘息聲。
“溫公子,你躲什麼呀?還怕我胡三元吃了你不成。”
肩膀上搭上一隻厚重帶著濕汗的手,溫時也眉頭微皺,正欲轉腕將這手擒住,身後的胡三元突然湊到他耳邊,悄悄道:“溫公子,一兩個月前你和你妹妹尋的宿魂花,我胡三元可是動用了所有人脈,終於找到了!”
溫時也手一顫,他什麼時候有了個妹妹?那妹妹會是褚曉霜嗎?
但此時不欲打草驚蛇,他將手收回來遮住臉,壓低聲音道:“是真的宿魂花?”
胡三元驚呼一聲,見清晨的城鎮街道上沒什麼人,才小聲道:“溫公子,我胡三元還能騙你不成!”
“隻是咱們現在得低調點,小點聲!知道你是不受管束的雲散修士,但老胡我隻是普通人,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可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啊。”
“你半月沒來了,不知如今形勢,就前段時間修真界出了大事,好像就是因為這宿魂花,有個宗門的大小姐失蹤了,這可驚動了皓月宗,久不出世的澤月仙尊還親自帶了人馬,一把抄了魔域那魔頭的老窩,現在到處都查的可嚴了!就連我們星月樓都不能幸免,誰還敢在街上提那花!”
溫時也越聽越不對勁。
這胡三元好像不知道他就是那個被抄的魔頭,也不知道褚曉霜就是在星月樓得到的宿魂花消息。
但轉念一想,裴知予向來極能隱忍,他要查褚曉霜一事,絕不會大張旗鼓的查,而是會蟄伏在暗處,等獵物自己露出馬腳,再撲上去將人咬得死無葬生之地。
這很裴知予。
溫時也深吸一口氣,有些心虛道:“胡三元,你見過那個魔頭嗎?”
他話音剛落,胡三元淌著熱汗的臉又是一抖,驚慌地看向四周。
然後力氣極大得將他拉到了星月樓的巷角,捂著胸口道:“哎呀,這大街小巷的,溫公子你怎麼能直接提那魔頭?”
溫時也扶牆站好,看著胡三元這大驚小怪的模樣,道:“不直接提,那還能怎麼提?你這膽子莫不是太小了?”
胡三元卻慌張道:“溫公子,你就彆打趣老胡我了。要知道傳聞中,那魔頭奇醜無比,一餐得吃三個圓圓弟子。老胡我就是肉多,我能不害怕嗎?”
溫時也扶牆的手一滯,“.......”
“那你見過嗎?”
“見?那肯定是沒見過。”胡三元
“不過這魔頭雖活躍,但說真的,這修真界還真鮮有人見過他,隻是聽人說,這魔頭每次出現時臉上都戴著一副紅色的鳳羽翎麵具,手裡握著一把月牙形粹魂刀,他行蹤不定,做事又僅憑心意,在這修真界可是結了不少仇家。”
聽胡三元這麼說,溫時也鬆了口氣,脊背都挺得更直了一些。
看來原主也知道魔尊的形象不好,還知道戴個麵具遮遮。
可胡三元卻突然“咦”了一聲,胖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食指和拇指摩挲著雙下巴,盯著溫時也的臉。
“不過……溫公子,就前段時間,星月樓突然流傳著一張魔頭的自畫像。”
“我這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溫公子你的眉眼……怎麼和魔頭的這麼像呢?”
溫時也脊背一怔。
剛放鬆的心情,頓時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