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舊在下雨,沈瑾早離開宿舍前看著天氣給季席發了語音,問他有沒有帶傘。
季席回複:沒有QAQ。
“晚哥。”沈瑾早往包裡裝了兩把黑傘,“你也帶把傘吧,季席沒傘,我隻有兩個。”
溫瑜晚拉開抽屜,拿了墨色的傘,他瞥了一眼窗外的雨,當機立斷把衛衣帽戴上道:“拿了。”
高鐵站離南大六號門最近,沈瑾早出校門叫了滴滴,他們一起坐在後座,同一時間看向左側有水痕的窗戶玻璃。
一陣尷尬。
因為溫瑜晚無意識間把頭湊到了沈瑾早的眼前光明正大地盯左側窗戶玻璃。
“晚哥是不是也覺得這時候的玻璃很好看。”沈瑾早打破僵局,笑眯眯地說,“我發現咱們兩個好多習慣都相似。”
溫瑜晚不動聲色地把腦袋收回來,內心輕歎一口氣,耳尖開始發燙。
他是瘋了嗎!
“季席還有多久到?”溫瑜晚轉移話題詢問。
沈瑾早亮了屏幕,大大方方地把和季席的聊天記錄給他看:“五分鐘前他說還要二十分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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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席扶著白色的行李箱走下電梯,身邊經過的人衣服上有顯眼的泥漬,和他擦身而過,泥漬沾到他的行李箱上,他看了一眼忍不住蹙眉,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發消息。
【小早,給我帶濕巾,衣服臟了(委屈.jpg)】
對方很快地回了消息。
【好,我包裡有濕巾,現在外麵的雨很大,你先彆出來!!】
少年看見消息想象著對方的臉不由輕笑,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又掃了一遍聊天記錄。
第一次見到沈瑾早的時候,他怔了好久,難以置信世界上居然會有樣貌那般形似的兩個人,讓他甚至都懷疑蔣瑉沒有死。
相處一段時間他發現沈瑾早就是沈瑾早,他性格鮮明,愛笑活潑,與蔣瑉迥然不同。
不過沒關係,沈瑾早一定是老天補償給他的,不然為什麼會長著和蔣瑉一樣的麵孔出現在他的宿舍裡?
而且還喜歡他……
“季席!”
熟悉的音色讓季席麵帶微笑抬起頭,他心想真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攏了攏毛衣領口,站起身想揮手打招呼。
手停在身側,季席愣愣地看著沈瑾早旁邊陌生的人。
他是誰?
為什麼小早會拉著他的胳膊?
溫瑜晚垂眸,任由沈瑾早扯著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腳步停下時抬眼看麵前的人。
兩年未見,再次相見卻在他的十八歲。
自然卷的淺發,小鹿般的琥珀眼,濃密下垂的睫毛,還有總喜歡穿的這件毛衣。
溫瑜晚禮貌性地微微揚起嘴角,伸出手掌,黑眸平靜地看向對方:“你好,我是溫瑜晚。”
原來回到愛他最炙熱的曾經,見他的十八歲歲,自己的內心會毫無波瀾。
甚至還在想怎麼樣利用這傻嗶讓沈瑾早學好英語。
季席抿嘴沒有回應,視線放在沈瑾早身上:“他是誰?”
溫瑜晚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垂下眼睫,伸直的手指慢慢蜷縮,在要放下來的時刻,溫熱的手心貼著他的手背扶住他的手,含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季席,這是我們的新舍友,晚哥,人特彆好,你也和他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