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十一月中旬的運動會即將來臨,在這期間溫瑜晚在勤勤懇懇地學德語,沈瑾早勤勤懇懇地陪季席,一片和諧。
雖然小破孩經常會犯病把他拉到床上與他抵膝長談,聽得溫瑜晚昏昏欲睡,差點撲到對方枕頭上美美睡一覺。
就像今晚。
“晚哥,學生會的學姐學長建議我競選部長,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
“我之前演講在院級得獎了,老師推薦我試試校級,你說我該不該去?”
“該去。”
“星光我帶飛了季席好多把了,下次晚哥來給我打個輔助看看我的實力?”
“好。”
沈瑾早越說越激動,溫瑜晚的聲音逐漸細弱,眼皮不受控製般合上,聽不到任何聲音,垂下腦袋抵著膝蓋像是睡著了。
“晚哥?”沈瑾早晃了晃溫瑜晚的肩膀。
溫瑜晚被驚醒,紅著眼睛看他,咬牙切齒地想吐出幾個字但咽下去了,腦袋毫不顧及地枕在沈瑾早的枕頭上,拉扯著被子蓋好,安靜地閉上雙眼。
罵他就是罵自己,所以不與他浪費口舌。
“晚安。”
溫瑜晚說完表演了什麼叫一秒入睡,任憑沈瑾早如何呼喚絲毫不醒,嚇得沈瑾早以為他掛了,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探了探鼻息。
“難道今晚要和晚哥一起睡覺嗎?”沈瑾早自言自語。
剛才奄奄一息差點進棺材的人忽然踹了他一腳,啞聲道:“滾去我床上睡。”
想的可真美,現在居然有妄圖和他一起睡覺的想法,那以後豈不是就想和他互擼了。
溫瑜晚從不寵溺小孩。
“好吧,晚哥晚安。”沈瑾早灰溜溜地離開了自己香甜溫暖舒適的床,深呼吸好幾次才敢踏入晚哥的私人空間。
他躺下去,把疊得不像常物的被子蓋上,聞到一陣冷清的香味。
是晚哥平時的味道。
沈瑾早喉結微動,用被子罩住自己的臉。
……好奇怪的感覺,就像晚哥在他身邊,讓他有莫名的安全感。
翌日沈瑾早是被尖叫聲驚醒的。
“啊啊啊啊——”
“你怎麼會在小早的床上!!!”
“小早呢,快出來啊啊啊——”
溫瑜晚心如止水,臉上波瀾不驚,慢條斯理地從台階下來,緩緩走近季席,看著他癲狂的臉,低聲道:“你猜?”
季席哭了。
溫瑜晚懵了。
不是,這他媽是真哭啊,季席什麼時候脆弱成這樣的?腦袋也變得不好使,那麼小的床兩個人怎麼睡覺?
“嗚嗚嗚——”季席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溫瑜晚,你明明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你還非要插上一腳……”
溫瑜晚被哭得腦子疼,他轉頭想叫沈瑾早起床解釋,沒想到他的床簾早已被拉開,沈瑾早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
“呃……早上好?”被發現看戲的他尷尬地打了招呼。
溫瑜晚目光一凜,薄唇微啟:“給他解釋。”
季席的眼淚在聽見沈瑾早聲音後掉得更猛,紅著眼睛委屈地問:“小早,你怎麼會在他床上。”
“因為……”
不管倆人嘀嘀咕咕,溫瑜晚拿起洗漱杯開始洗漱,透明的牙膏擠在牙刷上刷牙,腦海和團子講話。
“團子,你有沒有覺得莫名其妙?”
團子嘗試用新學的詞:“洗耳恭聽。”
“季席看起來對沈瑾早上頭了,他們是什麼時候發展的?”
團子沉默。
它想起來很多個晚上沈瑾早激動地在講自己和季席的瑣事,它聽得認真不亦樂乎,佩服自家宿主有手段真讓季席往計劃中的方向發展。
而自己宿主困得隻顧著和周公戲耍。
“有宿主的錦囊妙計,季席喜歡上沈瑾早這種小事不在話下!”團子誇讚。
管他呢先捧就對了。
“團子,你最近是在學習嗎?用詞水平在提高,”溫瑜晚涼水衝了臉。
這係統愈來愈喜歡諂媚自己,說出來的甜言蜜語甚至能比得上沈瑾早。
但是他……並不討厭。
上輩子季席對他打壓太狠,他一度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價值,逃避和陌生人講話,總是低頭垂眸,不愛出門,出門一定會戴上帽子和口罩。
分開的那兩年他常常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幻想出了一個沒有認識過季席的自己,琢磨“他”的心理,學著“他”講話,偶爾感覺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