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不敢拒絕,道了聲是,然後便出去寫方子去了。
等寫好後,孟季廷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才交給承影讓他照方子去抓藥。
等白大夫走後,孟季廷這才空過神來,轉頭目光陰翳的看著藍屏和香溪。
藍屏更快察覺到孟季廷的情緒,撲通一聲的跪了下去:“爺,是奴婢的錯,請爺責罰。”
香溪至今仍還是懵的,她不知道一點核桃怎麼就讓人吃出一副要命的病症來,直到藍屏跪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跪了下去。
*** ***
淞耘院裡,香櫞站在廊下,看著庭院裡承影手裡的板子落下,連著發出“啪,啪”的聲音。
香溪趴在長條凳子上,嘴裡咬著自己的帕子,眼角帶淚,卻是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香櫞不忍再看,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然後便進了正院。
正房裡,胡玉璋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同樣不好看。外麵的聲音雖輕,但這裡仍能聽到外麵的板子聲音。
她對香櫞道:“二十板子,這處罰不輕,等罰完了,你去給香溪送點藥。”說著頓了頓,又道:“給藍屏也送些藥去吧。”
世子爺一視同仁,藍屏和香溪都是一樣的處置。
香櫞道是,說著卻有些忍不住捂著嘴哽咽起來。
袁媽媽扯了扯她,唯恐她這樣子被人看了去又生出事端來,道:“哭什麼,當丫鬟的難道連這點委屈都受不得,快把眼淚擦擦。”
香櫞鼻子酸酸的:“我不是為香溪難過,我是替夫人委屈。”
夫人進門不過一個多月,世子爺就當著眾人的麵處罰夫人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鬟,這是在打夫人的臉。
“今天的事雖然是香溪不夠細心,但卻是個意外,我們也不知道青槿吃不得核桃,更不知道送到爺書房的點心會進青槿的嘴。”
今天世子爺雖然是以“在廚房當差卻偷懶犯科,今天能不注意丫鬟的吃食,明天就能把主子不能吃的東西也端上桌”為由罰的香溪和藍屏,但任誰都知道世子爺這是在為青槿張目。
“更何況,她一個丫鬟吃不得核桃,便要整個院子連主子也跟著不能吃核桃,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香櫞有些憤恨道。
孟季廷已經再次重申,淞耘院裡不能再出現核桃之物。
袁媽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胡玉璋的臉色,唯恐她越說越讓夫人往心裡去,越讓她心裡不好受,扯著她的袖子阻止她道:“好了,少說兩句。香溪的處罰已經罰完了,你趕緊去給她送點藥,再好好安慰她一番。”
香櫞這才抹乾淨臉上的眼淚,對胡玉璋屈了屈膝,然後退出去了。
袁媽媽又再瞧了瞧胡玉璋的臉,有心想和她說點事,但想了想覺得還是明日再說。
她屈了屈膝,正想也退出去,讓胡玉璋先好好靜一靜。
剛轉身,卻聽見胡玉璋喊住她:“袁媽媽,你有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