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槿聽著臉上紅起來,連忙站起來一溜煙跑出去了,生怕他抓住她要乾點什麼的樣子。
等出到屏風,又探出個頭來,對孟季廷道:“爺,我再給您做身直裰,您不是說去年那身緊了嗎?”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孟季廷看著輕笑了一聲,在床上躺下來,一隻手放到腦袋後麵,眼睛盯著床頂,不一會,就在心裡默念起了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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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妃生女後半月,孟燕嫻出閣。
孟燕嫻出閣的前一日,胡玉璋以有些出閣的事宜要和他商議為由,將孟季廷請去了正院。
自青槿誤食核桃那件事後,孟季廷有些日子沒有歇在正院了,胡玉璋請了他幾次都沒將人請過來,之後不知她是不是心裡也有委屈和氣,便也不再來請他,夫妻兩人倒有些冷戰的意思。
這次孟季廷也隻當她是找個台階請他回去,覺得晾她也晾得差不多了,便也就坡下驢的回去了。
畢竟嫡長子未出,他不可能永遠不回正院。
他在正院用了晚膳,聽胡玉璋隨便找著話題說了一番孟燕嫻出閣的事宜,然後便看胡玉璋站了起來,滿含期待的問他:“爺是在我這裡歇下,還是回書房?”
孟季廷一邊喝茶一邊道:“天色晚了,在這歇了吧。”
胡玉璋彎著嘴笑了起來,臉上帶上溫煦的笑意:“我讓丫鬟提水來給爺沐浴。”
青槿在書房裡幫孟季廷謄寫一份他讓她謄寫的文書,等寫完之後,收拾好書房,已經是很晚了。
她知道孟季廷今晚不回回來,便吹滅了蠟燭,關好了門出來。
從石砌的月亮門出來,正打算沿抄手遊廊回後罩房歇息。
彩雲卻是在這時候出現,並喊住了她:“青槿。”
青槿轉過頭來,看著她,隻見她笑吟吟的看著她。
青槿皺了皺眉頭,問她:“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夫人身邊的那幾個丫鬟,見到她們幾個原來孟季廷身邊伺候的,向來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至少麵上是十分客氣。今天這個彩雲的態度倒是有些不一樣。
彩雲道:“不是我找你,是夫人有事吩咐你。今日彩霞生病了,正房裡無人守夜,夫人說,你既然也是爺身邊近身伺候的,今晚便讓你替一下她的位置,守一個晚上的夜。”
青槿冷聲道:“正房守夜一向是你們這些夫人身邊的丫鬟負責的,不在我職責之內。”
何況一個彩霞病了,還有她這個彩雲,就算她這個彩雲病了,難道正院裡就找不到其他守夜的人了。
青槿轉身欲走,卻聽得後麵的人道:“青槿,我覺得我們當下人的,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青槿再次轉身看著她。
隻見她臉上仍是帶著笑,說出來的話卻不甚客氣。
“夫人是這個院子裡的主母,彆說是丫鬟,就是姨娘,夫人想讓誰守夜也是使喚得了的。還是青槿姑娘覺得,有爺寵著,我們夫人這個主母使喚不動你?”
彩雲看著青槿此時冰冷的一張臉,心裡冷笑。
她和彩霞是郡王爺專門找人調教出來跟著夫人陪嫁過來的,她們是什麼作用她們很清楚。
說句不好聽的話,作為夫人固寵的工具,她和彩霞以後也會是世子爺的妾室,跟青槿算是競爭關係。
從前她們聽從夫人的叮囑,對著她們這些世子身邊的丫鬟客客氣氣的喊聲“姐姐”,彆以為她們就真當她是姐姐了……說句實在話,她還比她大幾個月呢,等大家一起成了世子爺的妾室,誰喊誰姐姐還說不定。
彩雲又道:“青槿姑娘還是隨我去吧,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躲得了這一次躲不了下一次。隻要姑娘還在這個院子呆著,難道姑娘打算夫人次次請次次不去?”
青槿垂著眼,身子一動不動,身體卻感覺越來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