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燈謎? “沒想到玉簫妹妹處事竟如此……(1 / 2)

秦玉簫定定地看了他須臾,目光淡漠,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現下距離選秀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她還要以姑娘的身份同謝凜相處許久。

“四姑娘有沒有興趣去三樓逛一圈?”謝凜忽然掀起眼皮,挑釁道。

三樓大多都是些飲酒作詩的京城公子爺們和文人雅士待的地方,雖然並沒有禁止女子出入,但尋常姑娘家都認為也不好就這樣闖入。

偏偏秦玉簫笑得肆意,一點朱唇一勾,“有。”

與二樓包間相比,三樓更加亮堂。這大酒樓,一樓就是留給那些趁著夜色趕路的商人匆匆落腳歇息的,二樓則是留給京城本地人吃喝的,而三樓則更熱鬨些。

通往三樓的樓梯是修建在外側的,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整片街道。

走得愈發高了,秦玉簫微微抬著頭從這邊一直望到遠處,街道中央有護城河流過,因此一座木橋淩駕於河水之上,河上慢悠悠地浮著燈,橋上車水馬龍,行人手中提著各式樣的花燈,微波粼粼的河麵上有光影在流淌。

三樓人多暖和,對於秦玉簫這種多年以來手腳冰涼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福音。

三樓的人自行分了兩部分,一邊是飲酒作樂的公子哥,一邊是賞景作詩的文人官。可惜,她和謝凜融入不了任何一群。她穿過人群,麵不改色地朝中間的露台走去,無視了周圍投來的好奇與驚訝的目光。

謝凜則悠哉悠哉地跟在她身後。

“四姑娘猜猜這樓上有多少男子對您“芳心暗許”呢?”謝凜帶著戲謔挑逗道。

秦玉簫極慢地閉了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翻了個隱晦的白眼,“謝千鶴,你有這貧嘴的功夫,倒不如去那些人中走一圈。”

“你這是要我去跟人套套近乎,提前拉攏拉拉勢力?”

秦玉簫一聽他竟說得如此直白,沒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冷笑道:“原來小將軍是這樣理解的。”

她本來就沒認真,那一句話不過就是刺他一句,雖然她對什麼拉攏勢力不感興趣,畢竟投出橄欖枝往後可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她可從不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與之相比,去雨露均沾地了解了解可就值得多了。

“沒想到玉簫妹妹處事竟如此圓滑,從前到是看不出來啊。”謝凜靠近她耳邊小聲道,聲音裡是憋了笑的。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秦玉簫微微轉頭跟著他的身影,這才借著亮堂的燈光下注意到,謝凜今天也穿了和她一樣的黑色,是黑色的勁裝,窄袖,帶了護腕,本來一套更像高級侍衛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倒有了幾分紈絝公子哥兒的模樣。

俏,俏得很。

如她所說,謝凜走過去跟幾個人皆打了招呼,神情恣意。

“那位是?”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公子向後靠著,手裡拿了一杯茶,目光淡淡地投向站在樓台前衣袂飄飄的秦玉簫。

“天仙兒。”謝凜打趣道,方才他轉了好幾個場,眼下這位是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

“什麼?”

“侯府四姑娘,玉簫妹妹。”他聲音清朗,秦玉簫身影動了動,轉過身走過來。

秦玉簫站在二人麵前,沒有坐下。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麵孔在記憶裡尋找他的身影,很可惜,似乎並不認識這位,她神色自若,“不知公子是?”

“原來竟是侯府的姑娘,失敬失敬。”這位公子麵上失笑,忙站起來拱手行禮,秦玉簫隻能堪堪受下他這一禮,然後福身回禮。

“鄙人從廣陵而來,廣陵賀家,賀洵。”

秦玉簫和謝凜下意識對視一眼,她挑挑眉,竟然是同路。

“謝公子也是從廣陵而來,想必你二人定是有很多共同話題吧?”秦玉簫莞爾一笑,“那賀公子此次年後進京是有什麼要事要去做吧?”

“姑娘,家父廣陵刺史,我此次進京則是替父親送一封信給永平侯。”賀洵麵上帶了客氣的笑容。

“永平侯?”秦玉簫輕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那便祝賀公子此行順利。”說完,秦玉簫福身行禮告彆。

出了酒樓,藍田和雲蕪遠遠地跟在後頭。

“怎麼,玉簫妹妹,方才為何那樣說?”謝凜故作深沉地看著她,眼眸裡可是清清楚楚地含了笑意。

“他說要找家父,是何事我倒是不便打聽的,不過按家父的性子來說,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將他放進侯府來的。”秦玉簫看著前方的人群,淡淡道。

“嗯?”謝凜看著街邊小鋪外擺得小攤,欣賞著上元夜街邊難得的熱鬨景色。

“一是,從前但凡是來路不明的人尋上了門,無關門第,那人定是進不了侯府的大門,甚至聽不到一句來自家父的話,哪怕是傳話。”她頓了頓,躲開了身邊較為擁擠的人群,“二是,就算那人道明來路和目的,隻要沒被應允進府們,怕也是見不到的。”

“還有呢?”

見謝凜似乎目光在周圍熱鬨的的商鋪之間瞟來瞟去,腦子裡卻始終想著這個,她冷漠地瞥了一眼,繼續道。

“第三,就是不幫,你能怎樣。”她語氣平平。

“狂啊,不愧是玉簫妹妹的父親,這性格簡直一模一樣。”謝凜目光故作複雜地看著她,“我可總算知道玉簫妹妹平日裡像誰了。”

“嗬。”秦玉簫沒給謝凜一個眼神。

注意到前麵人更多了,還圍了個圈,她今夜想了那麼多,此時也後知後覺今夜是上元夜,是金吾不禁的上元夜。

“前麵是舞獅,要看嗎?”謝凜注意到了她微妙的眼神變化,歪了歪頭試探性地問道。

秦玉簫沒回答他,不慎被身邊的人擠了一下,她也不惱,扭頭看過去,“姐姐?”這是真的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