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曆練過幾年,身姿矯健,即使手執木劍也絲毫不輸他在戰場上的風姿。劍氣淩人,步伐流暢。
一套劍法下來,臉不紅心不跳。
“好!”沈榮率先鼓掌,頓時禦花園裡掌聲如雷,“好,不愧為曾經的戍邊將軍!”
“是啊,秦大公子如今絲毫不減當年意氣啊!”
“不愧是我大鄴好兒郎啊!”
“還有嗎?謝公子可準備了什麼,你曾雲遊四方,讓大家也長長見識啊!”沈榮主動點了謝凜的名。
秦玉簫心一縮,緩緩抬頭,剛好對上他含笑卻堅毅的目光,隨後聽他起身行禮道:“陛下,長見識不敢當,臣確實會些小把戲,臣會彈琴,可惜這琴音應配美人一舞啊……”
說完,還故意做了一個慚愧的表情。
她無奈一笑,“陛下,不瞞您說,妾身也有一舞獻於您和太後娘娘還有諸位大人。”
沈榮聽了她的話頓時喜笑顏開,“哦?朕竟不知宓貴人也善舞,那便與謝將軍一同上台罷!”
秦玉簫換了衣裳上台,眾人一看瞬間不知該說什麼,老臣指著吞吞吐吐說不清楚話,許嫋嫋本樂滋滋地品茶想著看秦玉簫的笑話,這時差點嗆住,目光直直地死盯著她。
她卻低下頭賠罪似的一笑,“妾身本準備的也是霓裳羽衣舞,不知許貴人也是這一舞,貴人身姿窈窕妾身自知是比不過,不如臨時換成春江花月夜,妾身便獻醜一二了。”
謝凜一襲月白色長袍,與前世一般清風霽月。
他抱著古琴在一邊入座,撫琴,一段流暢的琴音傳出來。
秦玉簫並未依照原先的計劃來一段劍舞,這曲子宛轉悠揚,如同高山流水,她婆娑起舞,薄紗般的裙擺隨著時緊時緩的步伐搖曳,仿佛步下生蓮,身姿曼妙。
她在舞蹈中注入了自己的情感,那張驚豔的臉上時而多愁善感,秀眉微蹙,時而對著沈榮嫵媚嬌羞,時而垂下目光抿唇偷笑。
朱唇嬌嫩欲滴,額間一抹蓮花鈿,絳紅色的薄紗披帛隨動作緩緩滑落白皙的肩頭,纖瘦的頸子上掛著金色的飾品,一縷黑發落至鎖骨。
一舞完,禦花園安靜了一瞬間,“陛下。”
當她行禮要退下時,沈榮忽然發話了,“宓貴人舞姿曼妙,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啊!賞,給朕重重的賞!”
太後和藹地附和著笑,“宓貴人不僅模樣生得好,能歌善舞,該賞!”
她笑著謝恩,轉身的間隙中瞥了一眼沈榮身邊的座位,哎,怎麼就沒叫她上去坐坐呢?
謝凜也謝了恩,轉頭就看見那個方才還曼妙溫婉的人兒挑釁地看著許嫋嫋。
大臣們笑著議論著,皆是對她的獎賞。
“宓貴人,你真厲害,臨時被迫換了曲子還能跳得如此好看,我若是個男子,怕是也要被你迷住了呢。”溫霜晚和她低頭笑著打趣。
“娘娘瞧妾身,也是緊張的,也幸好你們都被妾身的容貌迷住了。”她嬌羞地眨著眼,一股機靈勁兒,“還有謝將軍,彈得沉穩流暢,妾身才能放心跳。”
她所說不錯,眾人確實是被她的臉和身材迷住了,當她一出場時,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一些老臣則是一時失了神,險些將她笑得溫和的模樣看成了當年的姬宣,皆在小聲議論她。
“依我看,你同謝將軍倒是有默契。”溫嬪說的是大實話,聲音放得愈發小了。
秦玉簫假笑繃住了,隨後緩和臉色,“哪有……”
宴席散了後,男子皆被皇帝留下繼續喝酒,女眷們則隨太後貴妃在禦花園裡賞花看景。
“妹妹!”
她猛地一驚,回首看去,就見秦玉竹一身櫻粉色華服站在錦鯉池那邊含笑跟她打招呼,身邊跟著幾個小家碧玉的女兒家。
“姐姐。”
“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宓貴人了呢!”秦玉竹掩麵打趣道。
“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永遠是我的姐姐。”
“在宮裡怎麼樣?”
姐妹倆牽著手,“姐姐放心,我在宮裡很好。”
“那就好。”遠處,幾個夫人向秦玉竹招手,“我該走了,母親叫我給你捎帶了句話,在宮裡,得寵沒什麼,專寵才是本事,還會招人妒忌,我隻願你平平安安就好。”
她一怔,“好。”
如她所說,專寵才是她的最終目的,才不管皇帝是不是對其他人有意思,隻要眼裡一直有她就好。
她獨自在魚池邊走著,天氣回暖,禦花園裡桃花開得正豔,太後坐在一旁乘涼,幾位世家命婦在旁說笑。溫霜晚一眼注意到她,不聲不響地從太後身邊離開。
“宓貴人怎麼獨自一人?方才還見郡王妃呢。”
“妾身來尋許貴人,溫嬪娘娘可見著她了?”她主動握住溫霜晚的手,一臉愧疚。
“方才與太後娘娘打過照麵,太後娘娘臉色很不好,命她去換衣裳了,不如你先在此等候?”
“不必了,妾身獨自逛逛就好。”
“哎……”溫霜晚及時拉住她,“我瞧貴妃娘娘就在附近,宓貴人看著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