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我們騙過去當試驗品——他們的的樣本太少了。

琳，我不理解你的堅持。

當你做出選擇的這一刻，你就不再值得信任。

我明確告知你，當她們任何一人因為你那愚蠢的決定而受傷時，我會把送到鄔南黑市。

你知道上世紀流行的前額葉切除手術嗎？我上次去逛，看到不少人被送進去，出來之後比半人類都不如。

請你，彆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

蕭衡轉身回房間。

她疲憊地揉捏眉心，忍住手腕上開始逐漸加大的電擊量。

蕭衡緩緩站起身，從冰箱裡拿出注射器，給自己的腹部注射下一針情緒穩定劑。

……

“阿衡回來了嗎？”溫江明提著精致的紙袋回到宿舍。

琳對她微笑一下：“阿衡已經睡了，她是個不熬夜的乖孩子。”

溫江明走到餐桌前，打開紙袋。

“泡芙？”切爾西認出了包裝標識，“這家店我一直想去看看，南朱國人做的甜點太好吃了！”

“我和時絮排了三個小時，所以回來晚了。”想起時絮，溫江明忍不住笑意，“她推薦的口味，說是填充物為乳酪，無糖，晚上吃一些應該沒什麼事。

裡麵有五塊，我們一起吃呀。”

切爾西兩眼放光地咬下去：“真的好好次唔！

星星，江明，琳，你快嘗一個，他們完全保存了牛乳的香醇！”

溫江明和星星吃完自己這個，看到包裝袋裡還剩下兩個。

切爾西問琳：“你的胃還沒好嗎？”

“不是，我隻是……看你們很可愛。”銀色長發下，湛藍色的眼睛此刻充滿溫柔。

“你們吃吧，我去把阿衡的那份放冰箱。”琳站起身。

在征得眾人同意後，原本屬於琳的那份已經被垂涎欲滴的切爾西大快朵頤起來。

眾人明天無課，但在琳提出自己身體不適，先回房間休息後，其他兩人也都興致缺缺。

溫江明挑眉。

她一個人不緊不慢地洗漱，換上睡衣。

隨後躺在床上，關燈。

02:30

溫江明沒有開燈，沒有穿拖鞋，摸著黑走向105。

門沒鎖。

溫江明無聲地壓下門把手，進入。

隨後再無聲地關上門。

裡麵黑暗安靜，溫江明掃視過床鋪，整個臥室空無一人。

唯獨關著的衛生間門縫裡映出一絲燈光。

溫江明把手貼上光亮處的門縫，等了五秒後，輕輕轉動門把手。

蕭衡的聲音很低：“沒想到你這麼快找過來。”

“今天出了些事情。”溫江明也放輕聲音。

“我原先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唯一一次。”

蕭衡沉思兩秒：“你抓住了。

既然這樣，我會告訴你部分事情。我認為你們不應該在無知中被決定命運。

不過，今後你必須裝作一無所知，否則你的風險將大大提升。”

溫江明點頭。

“琳有個計劃，會給我們宿舍五人帶來一些風險。

儘管她認為發生危險的概率低，帶來的效率高。但我認為她判斷失誤。

她的個人情緒影響了判斷結果。

今後一段時間，你要小心。

你是宿舍五人中，除琳之外最危險的。

我不能告訴你詳情，因為你需要維持這種“不知情”。”

溫江明點頭：“你吃泡芙嗎？”

蕭衡以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深深看了溫江明一眼：“謝謝，我明天早上去吃。”

“你看起來有些疲憊，好好睡一覺吧。

我明天沒事，今晚我盯著。”

溫江明按下衛生間燈光，四周陷入黑暗。

“我們手機聯係。”

她走回房間，像一隻潛伏著的、無聲的狼。

蕭衡無奈地笑了笑，也在黑暗中回到臥室。

她本就打算之後去睡覺的，所以不需要她替自己警戒。

溫江明的這個舉動，真是幼稚而天真。

她的眼睛也是這樣，總給蕭衡一種不諳世事的錯覺。

她突然想到，這也是溫江明的偽裝嗎？

不，不是的。

她不可能這麼多天識破不了一個人的假裝。

蕭衡想起自己在鄔南精神衛生中心見到的一位青年人。

他住院期間，嘴裡不住地念叨著晦澀的社會學原理，不時地拍手撓頭，喃喃出自己的思考，舉止像三歲孩童一樣懵懂。

他所說出的內容被好奇者做過調查，全部為真。

但按理來說，他擁有如此學識，不可能做出這樣幼稚如孩童的舉動。

這也是他被送進來的原因。

後來他似乎被治療好了，出院時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變回了被這個世界歡迎的學者。

但真的是這樣嗎？

他在受到驚嚇時，仍舊會露出一點原型——在外人看來，這點瘋瘋癲癲無傷大雅。

他在眾人的一次次勸導治療下，醒悟過來，悔恨自己之前可笑的行為，並積極進行糾正。

儘管他竭力想改變，但他的內心還是這樣的，並沒有隨著他的思想認知的改變而變化。

有些人即便已經開悟，但他們也控製不了自己最本能的反應。

溫江明的本能，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