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這算是李承乾頭一次騎……(1 / 2)

這算是李承乾頭一次騎馬,雖然有秦王護著,但他還是緊緊握著韁繩,看得李世民樂嗬嗬開口:“你彆緊張,我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人都這樣說了,李承乾鬆了力道,好奇得東張西望,並沒有半點頭次騎馬的緊張。

“我這次出征,給你帶了禮物,”相較於平時的迅速,顧慮兒子的李世民刻意慢了不少,“你猜是什麼?”

即便現在名義和實質上秦王都是他的父親,可李承乾還是沒忍住將對方視為外人,畢竟,他有生育撫養他二十餘年的父母。

“應該是藏書吧?讓阿耶費心了,”對於友善的長輩,李承乾總會習慣性客氣,想著原身的弟妹,又開口道:“阿耶給阿娘,弟弟妹妹們帶禮物了嗎?”

孩子確實懂事,李世民欣慰同時,饒有興趣地開口:“我給你帶回了一匹小馬駒,等你稍大些,就可以學馬術,我自然也給你阿娘和弟妹們帶了禮物。”

比起禮物,李承乾更驚喜能夠完成任務獲得積分,他眼眸一亮,歡愉道:“謝謝阿耶!我很喜歡您給我的禮物!”

自李承乾出生以來,李世民忙於戰事,著實沒有時間陪家人,在長孫無忌的提醒下,這次回來專門帶了禮物想要拉進和孩子們的距離,卻沒想到李承乾會那麼開心。

果然,妻子很會教育孩子——李世民很滿意李承乾為兄友善有擔當的樣子,小孩機靈還懂事省心。

“阿耶,阿娘萬一不準我學騎馬怎麼辦?”李承乾眨巴眨巴眼睛問道,他對母親向來乖順,要是對方不同意,他大概率不會違逆。

李世民大手一揮:“放心,你阿娘肯定會同意的,有我在。”

想著第一個支線任務能夠完成,李承乾滿心美滋滋,眉眼全是笑意,李世民低頭一看就看到正在傻樂的兒子,莫名還有點心虛是不是平時讓兒子覺得自己不在乎,怎麼才是一匹小馬駒就樂得牙花子都藏不住。

隨李世民進了宮,與李淵行禮後,李承乾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在旁喝茶,又想說一句小孩子喝茶其實不是很好,不過古代又沒有淨水器,還是喝沸水好些。

李承乾在這胡思亂想,耳邊響起李世民與李淵彙報戰況,但都沒進腦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直至坐在上座的李淵忽然稱了他的名字,他才抬眼看過去,“你家大郎可不得了,昨天和元吉論辯,頗有你的風采。”

聞言,李承乾隻覺得無語,不就是爭論兩句,還要告狀,可見,再是帝王都無法免俗。

都說到自己了,李承乾自然不能再故作無事,連忙放下茶盞,鄭重其事地請罪:“與長輩有所冒犯,是我的不對,請翁翁責罰。”

李世民緊皺眉頭,雖然不清楚自家兒子為何與李元吉爭執,但大人和小孩之間肯定是自家崽吃虧,都不想問具體緣由:“父皇,承乾還是個孩子,他能和四弟說些什麼。”

老李家的護短與偏頗,總是能讓不被護短的人氣得不行,正如此刻的李淵,他喜悅勝仗的戰報以及接下來籌謀妥當,本來都把這次敲打李世民的意圖消散,想著國事談完了便想著聊聊家事,誰知道李承乾鄭重其事告罪以及他老子還不問緣由地護短,頓時心生不悅:“你兒子可不得了,先是抬出昭烈帝,後又提出觸龍說趙太後中的典故,你既然說他年齡小,說不了這些,那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借他之口把自己心聲說了?”

自從李世民開始建功立業威脅到李建成的太子地位後,被李淵無端申斥也不是一次兩次,好歹這次不算無中生有,而且自家兒子尚未啟蒙就能說這些典故,李世民甚至還莫名驕傲開心,連帶著辯白的語氣都稍好些,至少不至於像過去那樣委屈:“父皇……”

隻是他還沒說完,便被李承乾搶先,小孩緊皺眉頭開口:“翁翁這話說得好生奇怪,話是我說的,阿耶並不知情,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怎的我的過錯就成了阿耶的?”

眾多孫兒之中,李承乾還是第一個這般與他直接對上的,看著這對父子相互護短,李淵氣極反笑:“你倒是護著你阿耶,你阿耶沒教過你,子不教父之過嗎?”

“那翁翁為何昨日不說四叔與承業?”李承乾不信李淵作為一個帝王,就隻聽他與李承業的口供,必然是在日後找在場的侍從調查事實,如此簡單,肯定已水落石出,“不患寡而患不均,翁翁的心難道就如此偏頗嗎?”

作為一個二十多年的獨生子女,李承乾並不能理解父母的偏心,畢竟全家上下就他一個獨苗苗,愛意自然是往他身上傾注,再加上此事不涉及政治,隻是家事,若是懲處必然隻有家法,於此,他才敢直言不諱。

言罷殿中安靜,李世民先是讚歎地看著李承乾,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早些請先生為兒子啟蒙,而後才瞥了眼氣得冒煙的李淵,禮節性地嗬斥一聲:“放肆,你怎麼能如此想你翁翁。”

李承乾眼眸一轉,學著兒時向家人耍賴模樣,與李世民打配合:“我知道錯了,阿耶,我不該這樣想翁翁,翁翁英明神武,是天下最好的翁翁,最是公平公正的家長。”

“就是,父皇最是公平,豈會因小事處罰你我。”李世民心中讚歎兒子的反應,嘴上還得附和道。

“翁翁,承乾不懂事,您要打要罵都可以,但您彆生氣,氣壞身子,阿耶會心疼,阿耶心疼我屁股就要跟著疼。”李承乾見李淵麵色和緩些,心下一鬆,巴巴湊過去,軟乎乎的撒嬌,當然一定要忽視他內心極為洶湧的羞恥感。

這父子倆一同雙簧,弄得吃軟不吃硬的李淵有脾氣也不好發作,難得二郎與長孫同時承歡膝下,他歎息一聲,把李承乾抱進懷裡:“你昨天回府喝湯藥了嗎?”

李承乾疑惑偏頭:“翁翁,我沒生病不用喝湯藥。”

話說完,他的臉頰就被李淵捏了捏,老人皺緊眉頭看向李世民:“你剛才那麼護你兒子,怎麼你兒子昨天落水,回府都不讓郎中看診拿藥?元吉今晨都讓人稟報承業病了。”

“我沒和阿耶阿娘說,”又沒發生大事,不過是落水而已,李承乾並不放在心上:“昨天我就和承業說了他穿著濕衣服會生病,他還不信,小孩生病不要總是吃藥,還是要加強免疫力……咳咳,強健體魄,像翁翁和阿耶一樣又高又壯,就不容易生病。”

說多錯多,李承乾習慣性把現代說辭帶出,又匆匆改口,好在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莫名其妙的詞,李淵喜悅於孫兒的奉承,李世民則是擔心長子的身體。

“承乾這話說得好生熟練,怎突然有這感慨。”

總不能說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常識吧,李承乾默了默,想到家中幼弟:“因為青雀也生病了,昨天照顧青雀時候,問了照顧他的人,才知道小孩子容易生病,但我想翁翁和阿耶就沒有這樣,所以我猜是翁翁厲害強壯的緣故!翁翁,我猜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