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辦?”何清下意識求助般的望向孟浮,急的恨不得兩眼一翻就此暈厥,奈何這幾日已經見過了那麼多詭異又離奇的常麵,如此心性堅韌實難不易,反而長了膽子。
“血渠應該是後頭修築的。”無論是哪裡的記錄都沒有提過這一部分,孟浮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先找找,看看還有什麼出路。”
說些,孟浮順著神殿的牆壁摸索著,何清看見了,忙不迭的跟上,也開始尋找生路。
相思懶洋洋的抬了下眼皮,仿佛被兩人給忽略了一樣,不過他並不著急,不急不緩的跟著二人目光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掃過。
他繞著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反倒走到了前頭,目光落到一個類似於祭祀台的地方,那裡有一整塊石壁,相思回頭一看,孟浮正顛著一個石像左右翻轉,他一挑眉朝他勾勾手,隨即走到祭祀台上,發現那塊巨大的石壁上有一副極為複雜的圖片。
孟浮正有些生氣他跟召小狗似的態度,追上他的步子,伸過腦袋,石壁上那副畫像是被打亂了一樣,被分成了幾個格子。
孟浮不解的看向相思:“這是?”
“或許可以試試將它複原。”
“如此,我試試。”孟浮思索著,撿了顆小石頭扔過去,可小石頭還沒有觸碰到石壁,就被一股莫名的氣給擋住了,飛速撞到另一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石壁上竟然有一股如劍般鋒利的氣。
相思目光一凝,何清突然縮了一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暗道奇了怪了,孟浮這老相好怎麼時有時無的。
孟浮抿唇想要再試一試,或許這將是整個宮殿的出口也說不定,這股氣對他來說問題不大,畢竟他經常斷手斷腳,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他剛伸手觸碰石壁,相思伸手攔住了他。
“讓開。”清冷的聲音從他的耳邊穿過。
孟浮下意識覺得不自在的縮了一下就被相思扯到了身後,不等他說話,他已經動手了,石壁無數道如同利劍似的氣,蜂擁在他手上劃過一道又一道,孟浮隻感覺微弱的光一閃一閃的,拽緊了相思的袖子,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顯示他的心情無比糟糕。
孟浮想張口,去扯相思的手。
“彆動。”一隻手握住了孟浮的手腕,接著是格子移動的聲音。
不過沒過一會兒他就發現,當氣劃過的時候,相思骨節分明的手上浮現出一層透明的類似於鱗片的保護層,而那根讓他苦惱的紅線就掛在他的手腕上,這樣的氣並不足以切斷它,紅的有些刺目,孟浮眯了眯眼睛,不著痕跡的貼近了一些。
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落幕,那塊石壁上的圖片終於被還原成了一副完整的畫。
一個女人跪在地上掩麵哭泣。
接著整個宮殿都在振動,搖搖欲墜著,掉落下大大小小的石頭,這時,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現了,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口子,天光從口子穿透進來,剛好照在神殿的頂上,通往天空的地方在眼前竟然慢慢由碎石整合成了一條路出來。
何清已然有些呆滯,大約也想不明白,路為什麼會出現在他頭頂上。
“走。”
話音剛落,何清反應過來,忙跟上他們的腳步。
碎石形成的階梯看起來並不安全,因為他們浮在空中無依無靠,何清不敢低頭看腳底下,升高後隻怕會眩目一頭栽下去,此刻無比感謝自己沒有恐高。
然而就在他一心一意逃出去的時候,血渠的巨蛇翻了個身,卻有兩個腦袋,這時兩個碩大的腦袋緩緩的高高舉起,赤紅色的鱗片張合吐息,
高高舉起的頭顱竟然就出現在他腳下,巨蛇突然嘶吼了一聲,震耳欲聾,石頭掉下來的更快了,何清一個腳軟,險些栽倒,他臉色慘白,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眼見著離出口越來越近,巨蛇居然橫衝直撞過來,撞碎了下麵的碎石,一下子仿佛失去了什麼支撐,碎石組成的階梯由下至少破碎。
天光愈發的近,隻差幾步。
“不——”
何清閉上了眼睛,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但想象中墜落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孟浮抓住了他,何清又驚喜又害怕,然而危機並沒有結束,巨蛇的軀體已經有大半出了血渠,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在它背部赤紅色的鱗片上還覆蓋了一對透明的正在凝形的翅膀。
蛇!會飛!
何清由喜轉悲,猝不及防被孟浮拽著上去,巨蛇飛快的躥出來,想要從裡頭飛出來,擦著他的腳底板而過,然而奇跡的一頭撞在了莫名的屏障上。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何清癱倒在地上,不禁想原來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然而剛鬆了一口氣,一抬頭,麵對上牽著手的一幕,心想,真膩歪。
一看兩張凝重到麵無表情的臉,心裡就突突的跳了起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忙一骨碌爬起來,一看,整個人定格在原地,麵如死灰。
收回上一句話。
他現在正在那日祭拜蛇母的聖殿頂端,不幸的是建築底下烏壓壓一片。
他,何清,果然是個絕世的倒黴蛋。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
忙了一場又回到原地的三人沉默的看著破爛的小木屋,偶爾有人目光從彆的地方看過來,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匆匆看一眼,又不見了。
他們懼怕著什麼,也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
蛇群將他們圍困的嚴嚴實實的,三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原以為白忙活一場已經夠紮心了,這群人居然還喪心病狂把路給堵上了!
“要不……”
“再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