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死 我不接受你的提議,所以,再見……(1 / 2)

檔案袋越積越多,崔久溫沒辦法大範圍活動,就拉過沈故淵推來的白板,專注整理檔案袋裡標有時間節點的資料。

白板上記下的時間越多,崔久溫的臉色就越發不好看。

“找到了。”

不遠處跟著謝茗山拆家的沈故淵挽起襯衫袖子,作為領導人的那種使命感被激出來,在拆到第十七個保險箱時,他停了下來。

謝茗山剛扯開一個箱子,把裡麵的三個檔案袋都拿出來,拆的手都開始起皮了,站直時聲音都雀躍了幾分:“什麼東西?”

沈故淵拆保險箱沒有像謝茗山一樣豪邁,以至於他手上偏小的保險箱隻是掉下來的箱門。他伸手往裡探去,拿出三個試管,裡麵裝著的液體讓謝茗山不受控的打了個激靈。

沈故淵拿的小心,保險箱裡麵還做了各種防護防磕碰措施,試管上貼著一張手寫的紙:基因藥劑。

藥劑呈暗紅色,在被拿出的一瞬開始緩慢變色,沈故淵查看箱子裡的說明時它已經變成了近乎透明的液體。

“沈管理,這藥劑該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謝茗山察覺到變化時就跑去遮擋住光源,但仍然沒有阻止藥劑變色。

“不,這上麵說,變色是正常反應。”沈故淵把保險箱遞過去,“裡麵還有一個注射器,你幫忙拿出來。”

“哦,”謝茗山動作利落地拿出裡麵的注射器,又打了個冷顫,“這藥劑怎麼感覺那麼奇怪,感覺又想靠近又有點反胃。”

“不奇怪,這是給人類用的藥劑,裡麵的東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故淵頓了下,抬眼看向謝茗山,“是跟你同血脈的異種身上提煉出來的。”

基因藥劑,每個地區的實驗堡都有在進行秘密製作,無非就是把近幾百年從異種身上發現的與人類截然不同的幾種酶,通過特定的方法和手段得出能讓人類生物史都厚上幾番的結論,進行多方麵發展操作,把一個人的基因鏈激活拔高,在極短的時間內開盲盒,或變成戰鬥小能手,或變成無理性和感性,全然回歸到獸性的人。

所以這類藥劑很少使用過,一般都是製作出來後靜置在某處,保證它的活性,能夠避免異種找過來。

“這大概率就是異種沒有將這裡變成廢墟的原因了。”

雖然還不排除這棟樓裡有其他東西擾亂異種的判斷力,但這三支藥劑的威力能讓方圓十裡都不會有異種靠近瘋狂破壞。

“血脈越相近,感受就越強烈。”沈故淵看著謝茗山欲吐不吐的表情,默默往後移了半步:“這估計跟你的血脈挺相近的,反胃實在克製不住記得去辦公室外吐,崔久溫旁邊就有一個垃圾桶,記得拿。”

沈故淵斟酌後還是將手裡的三支藥劑遞過去:“以防萬一還是一人手裡一隻藥劑,你去給崔久溫一支,自己留一支,最後剩下的還是放在這裡,彆人不會對我產生異種這類想法,我去暗道裡看看。”

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血脈越相近,感受就越強烈。

而在那個暗道裡,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熟悉感。

謝茗山忍著那股怪異的感覺把注射器扔掉,一手捏起一支藥劑,朝崔久溫走去。

“姐,你把這隻藥劑放身上,以後遇見什麼突發狀況就把這藥劑拿出來當個證明,以防有人說你是異種。”

在謝茗山的視角裡崔久溫看著白板,久久沒有回神,她的表情像一首無人能解的詩,謝茗山並不清楚怎麼不多時就變成了現在這副表情。

“姐,你怎麼了?”謝茗山擔心地往白板上看,但都是一些時間節點,她不明白這些時間節點對崔久溫來說有什麼樣的含義。

崔久溫握著筆的手指蜷了蜷,臉色有些蒼白。

她回過神來,微微的,幾乎是無法察覺的動作,偏了偏頭。

“我竟然忘記了。”

此話一出謝茗山跟摸不著頭腦了:“什麼?”

崔久溫的眼眸亮了亮,看向擔心她的謝茗山,眸底閃過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情緒,“我竟然忘記我早就認識沈故淵了。”

另一邊。

沈故淵適應了黑暗後摸索到角落牆壁對角線的一麵鏡子。

那麵鏡子就這麼直接鑲嵌在牆體裡,正好能照出一陣個人的全貌。

但黑暗中的鏡子裡晦暗不清,沈故淵五指貼上鏡子,手指的溫度讓鏡子印出指尖的輪廓。

明明鏡子裡就是自己,可他感覺有種陌生的感覺。

熟悉感應該就是來自這麵鏡子了,暗道裡為什麼會安上鏡子?

一個正規建築裡有不少的暗格暗道已經不合常理了,在暗道裡有麵鏡子,這讓沈故淵多了絲警覺,卻又感覺微妙。

直到眨眼間鏡中的自己沒有睜眼,他如被人打般迅速抽回手後退幾步,震驚地看著抽風的鏡子。

雖說異種是違背科學的存在,但現在隻是曆史背景在沒有異種的前提下形成一套科學,所以這對於雙方再說其實都算合理,可以接受。

這不是鏡子。

沈故淵再次靠近,鏡子卻恢複原樣,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東西。

“嗯?也算正常吧。”謝茗山見崔久溫接過藥劑,也跟著坐到她身旁的沙發扶手,“像我活了這麼多年,其實就連幾年前的事情都開始記憶模糊了。”

謝茗山你是在安慰我吧?

崔久溫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她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但這確實是不一樣的概念。

按在她現在的年齡和記憶力,當年的諾斯徳撤僑行動沒有給她留下心理陰影,患上PTSD已經是萬幸了。

……話說回來,在她的記憶裡,她當時好像把沈故淵當作華裔難民,一直護在身後,那場雞護老鷹的行動她竟然支撐了三天。

現在來看,他當初的默不作聲全然是對我極大的包容和照顧。

當初其中一個記者被流竄的槍彈打中,懷中記錄了多數的相機和筆記本到了她懷裡,索性最後真的護住了。崔久溫一回想就感覺後背留下的疤都在隱隱作痛。

“你們原來一直存在。”崔久溫看著自己寫下的一些時間節點,一個個箭頭將它們串聯在一起,形成一個沒有儘頭的圓弧。

“你們誕生於三億年前,現是意識,再是有一個具體的形態時,這期間已經過去了兩億年。”

“我其實有一個疑問,既然一億年前你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軀體,那麼六千五百萬年前的恐龍滅絕,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你想知道?”謝茗山看向她。

崔久溫擺手,隻是表現出對真相的慣性渴求,立馬恢複理智:“如果說這是什麼天機不可泄露的東西,那還是算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天機不可泄露的事,隻是你是人類,我講這些事情會不會跟你的三觀相悖啊?”

“……”

崔久溫歎了口氣,將自己左手的手套熟練拿下,謝茗山瞪大的雙眼就已經了然這件事對她的衝擊。

“搞半天咱是同類啊?!但…但是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身上有什麼異種的氣味……?”

我還以為你身上的異種的氣味都是沈故淵蹭的呢。

“……也不全是,我本質其實還算是人類,這件事挺複雜的,你接著講。”

“哦,”謝茗山短暫的捋了捋思緒,講道,“我也不算太懂,但我們這個宇宙位麵有神的存在嘛,當年的事情其實不隻是恐龍滅絕,是行星撞擊地球後,整個地球都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地球當時已經又變成了一顆環境惡劣到不可能有生命體存在的程度了,那次撞擊讓星球缺了大半,對於我們來說,我們的住所不拘泥於地球,我們屬於宇宙,同類的一些能力讓我們在地球外免於遭受撞擊,但地球完了。”

“這個位麵的神又隻剩下一位,那位神就把在他的因果裡地球走向較為正常的時間交叉點裡的地球,變成了我們現在這個時間點的地球。”

“啊?”

“也就是說,我們這個地球上所有的變故,在神那裡都是感知的非常清楚的。”

“那現在呢,這種情況祂出麵嗎?”

“我們幾乎沒有幾個異種見過祂,”謝茗山搖頭,表示自己知道的就這些了,“想想地球上所有生靈的喜悲在祂那裡都能感受得到,真的挺可怕的。”

“祂有情感,能感知到情緒,所以現在這種混亂局麵,祂或許真的會瘋,沒有把我們毀掉都算好的了。”

白板上異種掙紮的一路是處於人類的視角,而現在謝茗山講的,讓崔久溫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