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涼亭寒風凜冽,初語慰心跡》^……(1 / 2)

《名廣記》 薑祿昌 3451 字 7個月前

"我總覺得你的眼睛神透露著悲傷,又泄露了些許倔強。”

她聽見她的話笑了笑,心裡想,也許悲傷是淒涼的遺傷,不知道我又讓上天知曉了多少,看見了我多少心緒。

“我覺得你無緣無故的觀察我,才更讓人琢磨不透。”空明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

"你在這兒乾什麼,不冷嗎?"此時,關暮清正躺在涼亭的搖椅子上,那可真叫涼,四麵通風,雪隨著風泄入涼亭的搖椅上,掠過暮清臉和身體,也奪過暮清的全身的溫度,令她不經打起冷寒顫,她站了起來,抖擻從內蒙古買回來的大毛衣服。“雪是比剛才大了不少。"

“梅花也比去年開得多了。"

“進屋暖和,暖和吧!”對空明說道。

轉場

江厥,“此刻,是一個好時機。”

江廣晟,“ 對於可以掌握的人來說,無論所處時代的哪一刻,都會覺得這是可以有所作為的時刻。 "

“我們即刻動身。”眾人說道。

梁泓站在門窗前,望著紅梅。積鬱成疾,每天必得出門看看天地精靈活物。

她心裡有些雜亂,去過了一次凝香庵,求過了裡麵的姑子,她當然知道,這些東西都虛無的不得了。

“您遇上困境了”聽上去像是被下了詛咒。我一邊在心裡嘲弄她,這話十分相似,覺得隻怕'說得這些話放在任何一個來這裡的人身上都合適。

一邊覺得,心裡有無法形容的暢通感,又有堵在嗓子眼的迫使感。一時間,心中無味。

此時暮清的正與空明,在明德山莊一間:小室裡烤火。

火光映在關暮清的臉上,她那充滿哀愁的臉被烤得紅起來,暮清坐得遠了一些。空明抱著雙臂,站在木門前,似看雪似重新打量這個世界。不由得悲傷起,她跑丟的玄貓,不知是不是凍死在了哪個破敗無人的牆根地下。

“暮清,我想永遠的離開這兒,不是三年五載,也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永遠。”

暮清合上的眼睛睜開又閉上,眉頭擰在了一起,她開口說到:“空明,你是可以的。在這個地方一點點在閉合,緊緊的,讓人喘不上氣。”

空明從門口走到暮清麵前,影子投射在暮清的身上。暮清看著空明走進,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個地方的人,即使死上一兩個,一開始有人風言風語,可是過不了多久,又會平靜下去。”

她又一轉到陰影裡:“我怕是走不動了。”

空明說:“你知道,這一直以來是我想離開的地方。一個又一個的人湧進這裡,做工的,販賣的,太嘈雜了,太平淡如水了。”

暮清看看火爐,又這鋪滿木質纖維的山莊,她想看看那假山下的芭蕉樹。但是,前幾日,父親因她吃了一個醬肘子,就大罵了起來,命人把芭蕉樹給砍了。這麼多年來,動輒打罵,母親肆意在她心愛之物上發泄從父親輕視她的怒氣。

暮清閉上眼,這些年來她都把眼睛閉上。白天在床上像癱瘓的病人一樣假睡,晚上就讓空明教習棍棒武功。

空明是自由身,但是如果她離開,那會傷筋動骨。

暮清說:“這麼多年,我雖練武功,但似乎內心早已廢掉。我怕是離不開這裡。這樣一個溫暖而充滿汙垢的家庭我離開不了。”

空明閉上眼,吐出一口氣。

“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在懼怕,但是沒有什麼可以懼怕的,你心中真正懼怕的是,永遠驗證你父親母親的話——你離開他們就會像廢物一樣活不下去。”

暮清幾乎要哭起來,她是在怕這些。她輕視她的母親,憎恨她的父親,又怕她的父親母親的話得到應驗。

她內心早已是個殘疾的人了。

空明見她有所動搖,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不甘心的,你早就盤算著要離開這裡,但你太看重名譽,太過於憂心匆匆——以至於落入了他們的圈套。”

“暮清,我知道你是期望和我一起離開的,那裡有廣闊的世界,沒有因為憎惡的歧視,暮清,在那裡,我們可以買兩間屋子。養上一兩隻狸花貓,你寫詩,說不定還能和李清照碰頭。”

暮清止下了歎氣聲,說:“那你有什麼計劃嗎?可要走哪一條路。路上少不得會有匪寇強盜。我積攢的銀兩隻怕還無法舒舒坦坦的在汴京落腳。要去就要去汴京。”

空明笑起來:“知道,知道,天天念叨。也不知道前幾天誰讓我從家裡偷偷帶酒開喝,沒想到沒喝幾口,就暈了,大喊要去汴京,虧了咱們這是獨門獨戶,不然又得說你瘋了。你不是寫信給李清照嗎?沒理睬你?你說你費勁把李清照住址查到手,就是為了問她——下決心離家的事啊,天天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暮清笑起來,她心地本應為這些事的遭遇硬氣起來,自己下定決心做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但是她反倒是反了過來,樣樣要她人推著走。

暮清想著以後,隻有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了。不狠一回,哪來的淡呢。

暮清和空明盤算著夜裡動身。不過暮清是個潔癖加強迫症,非得把被褥衣服,都放在櫃子裡,疊放起來。

這樣少不得要浪費些精力時間,等暮清把這些東西拾到完已經累得沒腦子想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