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液順著他的鬢角和額頭淌下來,蜿蜒過脖頸,舔-舐過被曬得微紅的肌膚沒入白色背心,單薄的白色劣質棉布下,男人薄薄的,線條流利的肌肉隨著工作的動作一起一伏。而當白背心逐漸被汗水打濕黏在身上,這線條更加明顯的透露了出來,他的鬈發邊緣被陽光鍍了一層金,讓我聯想到了傳說中馬場那些活潑健康的小馬駒。
有那麼一瞬間,在晃神的刹那我把自己當成了騎手,大約是在美國這片土地上待得太久,連思維也被帶的開放了不少,在我回神的那一刹那,我驚悚的發現自己竟然在幻想去吻安迪身上微鹹的汗珠,或者恣意的糾纏他,親吻他,讓他的那些汗水為我而流。
……這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我的表哥在十四年前到德州去,自此音訊全無,全家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真是一大解脫。但是一星期前,有個律師從奧斯汀打長途電話來,說他四個月前過世了,留下了差不多一百萬美元的遺產,是搞石油生意發的財。”哈德利忽然大聲嚷道:“真難以置信有些笨瓜有多走運。”
我感謝他打斷了我對於自己疑似是個變態的深切懺悔。隨即就聽麥德問道:“那真不幸,老兄……不過他的遺產要怎麼分?”
“……?”我再一次為美國人說話的直來直去深感震驚,但哈德利對此則接受良好,男人皺著眉,粗魯而又不爽的說:“他留給了緬因州老家每個還活在世上的家人每人三萬五千美元,但你知道的,這相當於我們還要繳納一部分遺產稅!”
托之前跟安迪學習的福,我知道美國的遺產稅相當之高,超過兩萬美元就要高達49%[2]——這相當於哈德利要向山姆大叔繳納近乎一萬八千美元的稅費,最終進到腰包裡的還不到兩萬美元。
他陷入了懊惱的沉默中,仿佛他繼承這三萬五千元真是件倒黴透了的事情,我和麥德隔著哈德利低下的腦袋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打算率先開口去觸哈德利的黴頭。
安迪原本正在十五英尺外用一根大刷子刷瀝青,這個距離使他能夠清楚地能聽到獄警之間的對話,這也是打他們上來後,我一直保持沉默努力使自己邊緣化的原因:無論如何,至少我不想讓安迪看見我趨炎附勢的那一幕。
然而就在這片沉默中,安迪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舉動。他把刷子順手扔到桶裡,然後堅定地,平穩的,走向了我們聚集著談話的地方。
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1]:出自了不起的蓋茨比。
因為後麵很有可能會綜一點蓋茨比,所以沒有直接寫書名。
超過兩萬美元就要高達49%[2]:是現在的美國遺產稅稅率,遺產金額小於1萬美元為18%、遺產金額小於2萬美元為20%、遺產金額小於250萬美元為49%、遺產金額大於250萬美元為50%。
1949年的數據沒有找到。
今天晚些時候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