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相看一二,不成再做彆的打算。”
“那成,我明天就跟馬媒婆細問問。”嶽知語給林氏拿定了注意,林氏這才把心放肚子裡,也漸漸有了困意,看外麵天色還黑著,複又睡下了。
林氏的行動非常迅速,轉頭就邀馬媒婆上門細細問了那崔秀才家的詳細情況。
原來那崔秀才家也算小有資產的,家裡做著些生意,後來他爹販貨途中被山匪盯上丟了性命。他娘就靠著繡工將他拉扯大。
聽著馬媒婆的介紹林氏決心會會那崔秀才的娘親沈氏,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人究竟好不好相與總要見一見才知道。
在馬媒婆的前線下,這一日剛到巳時,老仆就通傳有位自成姓沈的夫人來訪。一聽林氏就知道誰來了,趕緊讓老仆將人迎到正廳。
她自己則在廊下等著人來。
遠遠的就見仆子領著一個穿著乾淨利索的婦人走來。那婦人穿著素雅的衣裳,柳葉眉,杏核眼,臉上雖有皺紋也未施脂粉,但是仍可以窺見年輕時也是容色照人的人物。隻見她姿態大方的給林氏打招呼,將手中的禮物實交給一旁的婆子,
林氏趕忙推辭道,“您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啊!”
“也不是什麼貴重禮品,是我自己做的九色糕點,一點心意彆嫌棄我手藝粗陋就行。”
“哪會呢,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說著笑著讓李嬸上茶。
兩人坐定後開始聊起家常來,先從糕點聊起來,慢慢聊到兒女身上,林氏下意識的摸著發髪,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妹妹,不瞞你說,我這二女兒被我慣壞了,性子有些潑辣,最是個不能吃虧的主。這過日子長著呢。我得給你透個底,不知道你們家想找個什麼性情的兒媳。”
那沈氏一聽林氏這樣說,肉眼可見的喜形於色,
“潑辣點好啊,我就喜歡潑辣的,不吃虧的。”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分她略顯羞赧的說道,
“不瞞姐姐說,年輕那會兒我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家裡出事的時候我性子軟弱可欺,讓我家翰兒跟著我吃了不少苦,也是後來被逼得活不成了反而打開了一片天地。”
她望著窗外,眼神飄飄茫茫,像是想起了什麼忘事,緩了緩才回過神來,像是能猜中沈氏的顧忌一樣,
“坊間關於我的傳聞您肯定也聽了不少,都說我是個性子厲害的,不過您放心我這厲害是對外人使的,肯定不會做那磋磨兒媳婦的惡婆婆。”
“人家夫妻和美,我樂得含飴弄孫嘍。”
林氏一聽她這樣說就讓人將林兒叫來給沈氏見了禮。沈氏見林兒身姿窈窕,長相貌美,落落大方間自有一股英氣讓人不敢小瞧了去,沈氏對她滿意的不得了。她直誇林氏會教養兒女。
林氏自然也奉承她會教養兒子,崔秀才才才十七歲就已經有功名了,沈氏也是個聞玄歌而知雅意的妙人,當即表示,聽聞她家小兒剛考到嶽麓書院,肯定有許多地方不懂,沈氏兒子在嶽麓書院已經讀書三載,可以改天來讓他們好好交流一番。
這是師兄師弟見麵會嗎?這是給兩個小兒女彼此相看的機會,順道讓她丈母娘相看相看未來女婿。
送走沈氏林氏的心放下去一半,她可不是一般的後宅婦人,她半生都在經營鋪子莊子,一直跟人打交道,她看人還是很準的,這沈氏並不是那種刁難人的主,不難相與,而且有眼力,有見地。
接下來就看那崔秀才的表現了。
沒過幾天,到了嶽麓書院每旬放假的日子這崔秀才就在這天上門拜訪了。嶽展並不知道有學長要來跟自己切磋學藝。他早上睡得正香就被他爹來掀了被子,強硬的從床上拖了起來。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這種待遇。最近因為他通過了結業考試,他爹對他真是含在嘴裡怕燙了,捧在手裡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