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生出生於一九三三年到今年已有六十一。
不過他發家早,雖然經曆過挫折,但總的來說還是順利的,沒為錢發愁過,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所以相貌上不怎麼顯年紀。
尤其是頭發,這年紀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幾根白發,但溫榮生梳得齊整的背頭上一絲白發都見不到,也不知道是他真不長白發,還是平時習慣了染發。
總之單看相貌,他看著也就五十出頭。
不止年輕,他五官長得也不差,三庭五眼長得非常勻稱,其中眼睛和鼻子長得尤其好,前者不大不小,眼皮上麵一道褶,眼角微微上翹,看著幽深又明亮。鼻梁則是高挺的,山根略有駝峰,要是再年輕二十歲,這鼻子能被整容醫院當成整容範本。
隻是溫榮生這會臉色不太好,雙眉壓得很低,看向跑出來的溫嘉琪時,眼神很有壓迫性。
一句話不用說,溫嘉琪就慫了,不自覺往後退一步,臉上肌肉也不自覺繃緊,牽扯剛才被打過的位置陣陣發疼。
疼痛讓溫嘉琪回過神,想起溫月的指控她出離了憤怒,指著泛紅的臉頰說:“明明是你打了我!爹地你看,我臉都被她給打腫了!”
溫月不甘示弱:“要不是你先動手我能反擊?”
“那是因為你說要把我賣掉!”
對上溫榮生不悅的眼神,溫月臉上絲毫不見心虛,甚至染上幾分憤怒:“溫嘉琪!就算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吧?而且買賣人口是犯法的,我瘋了才會這麼說!你怎麼說也是個留洋回來的大學生,誣陷人怎麼能這麼不講基本法?”
“我什麼時候誣陷你了?”溫嘉琪氣急,指著溫月大聲說道,“要把我賣掉這話明明是你親口說的!而且你還說沒把我和媽咪當成一家人,一點都不尊重媽咪!”
“那我還說你不尊重爹地呢!你說爹地老不死,到現在都不肯扶正你媽咪,還說等你弟弟溫嘉棟繼承家產,就把我和三房的人都趕出去!”
溫嘉琪瞪大眼睛:“我什麼時候說這種話了?”
溫月直接反問:“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你剛才說的!”
“那你也是剛才說的!”反正溫家內部沒裝攝像頭,這時候的手機也不能錄音,溫月編瞎話時毫不心虛。
溫嘉琪要氣死了,她沒想到溫月會這麼無恥,不但不承認自己剛才說的話,還這麼理直氣壯地誣賴她。
越說溫嘉琪心裡越惱火,沒忍住抬起手就要衝上去打溫月。
溫月見狀直接躲到溫榮生身後,嘴裡大聲喊道:“爹地你看!我一說真話她就要打人!”
“溫月——”
溫嘉琪氣得大喊,但她還沒說出難聽的話,就聽到父親開口說道:“夠了!”
“爹地!”
溫嘉琪一臉不滿,聲音很有些尖利,但這次她依然沒能把話說出口,因為陳寶琴的聲音從房子裡傳了過來:“嘉琪!”
聲音剛落下,陳寶琴就走到了溫嘉琪身邊說:“我剛才就說過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你就是不聽,還到你爹地麵前胡言亂語。”
訓完女兒,陳寶琴又對溫月說:“嘉琪是個直性子,心裡藏不住事,吵起架來聽到什麼都往外說,阿月你彆介意。不過你們吵歸吵,家人之間還是實實在在的好,為了攻擊對方隨口瞎編多傷和氣啊。”
這話明著是在說溫嘉琪不好,實際上是在給她站台,說她說的都是真的,而溫月是隨口瞎編。
溫月又不傻,怎麼會聽不出來話裡的挑撥,嗬嗬說道:“是啊是啊,在這個家裡,隻有你們二房說的都是真的,其他人說話都是瞎編對吧?”
陳寶琴表情僵住:“阿月,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溫月反問,並假裝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在說溫嘉琪瞎編。”
說完衝溫嘉琪攤手,露出一個“看,連你媽都不站你”的無奈表情。
溫嘉琪還真信了溫月的話,抱著陳寶琴胳膊不高興地喊:“媽咪!”
陳寶琴聽得心裡直皺眉,她沒想到溫月會這麼難纏。
過去溫月性格雖然不算好,對他們二三四房的人意見很大,但她這人清高,很少跟他們起爭執。
被迫聯姻後,溫月雖然沒有和溫榮生決裂,但心裡也確實存著怨氣,一年都不見得回來一次。
昨天以前,溫月已經大半年沒回來,昨天聽說她和周寶儀起衝突,陳寶琴還以為是後者的問題,畢竟周寶儀這幾年確實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