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樣,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彭麗芬生命裡最後幾年,溫榮生每每想起她都會心生埋怨。他是背棄了他們過去的誓言,可這是上的成功男人,有幾個會從一而終?更有甚者,寵妾滅妻都是常有的事。
他雖然彩旗飄飄,但心裡始終尊重彭麗芬,從未想過讓其他人取代她的位置。
她倒好,因為心生埋怨就獨自帶著女兒去彆居淺水灣,讓外人見了都以為是他狠心把正妻逼出家門。
但等彭麗芬去世,溫榮生又念起了她的好。
他這一生女人是不少,但他心裡清楚,這些女人中真正圖他這個人的,隻有彭麗芬。
因此,聽到溫月這充滿埋怨的話,溫榮生心裡怒火不但漸漸熄滅,還生出了幾分心虛。隻是他身處高位久了,有些拉不下臉,嘴硬說道:“男人和女人怎麼能一樣?”
“所以隻能你給媽咪戴綠帽到人儘皆知,不許彆人曝光你女友出軌喜當爹唄。”溫月冷笑,“早知你是這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我就該瞞著這件事,到你臨死前再告訴你養了一輩子的兒子是彆人的。”讓你死不瞑目!
最後半句話,溫月沒有說出口,畢竟她今天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得罪人的。
隻是她不說,溫榮生也能想到,臉上表情不太好看。
他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溫月會變得這麼牙尖嘴利,連嘲帶諷說得他啞口無言,連追究她的理由都再找不到,隻能擺著手說:“好了好了,這次的事就算了,但再有下次……”
話沒說完,溫月便瞪圓眼睛問:“爹地覺得身邊還有女人出軌?”
溫榮生哽住,深吸一口氣說:“我的意思是,以後家裡再發生其他事,你不要著急登報往外宣揚,先告訴我。”
“告訴你然後呢?”
“哪些能登,哪些不能往外說,我會告訴你。”
“所以你是要教我做事?”
溫榮生眉毛一豎:“我是你爸!教你做事怎麼了?”
然而溫月絲毫不怵,談了這麼久,她也算是摸清楚了溫榮生的性格。
作為丈夫溫榮生當然是渣到了極點,作為父親他做的也不算好,但沒到蠻橫的程度,也可能是自持身份,做不出來胡攪蠻纏的事,更傾向於以理服人。
這正中溫月下懷,溫榮生要臉不好意思胡攪蠻纏,但她好意思且會蹬鼻子上臉啊!
當即反問:“你還記得我是你女兒?”
“你問的什麼話!”溫榮生一臉不快。
得到肯定答複,溫月發難了:“那你其他兒女都有零花錢,我怎麼沒有?”
溫月是昨天從報業公司出來,才從係統口中得知,溫家子女除了家族基金發的錢,每月還有一筆從溫榮生賬上打出的零花錢。
這筆零花錢不多,每人每月也就十萬塊。
對原身來說,這筆錢自然不算多,所以結婚斷了厚她沒在意,更沒找溫榮生要過。
原身不在意,但溫月很在意的啊,她現在口袋空空,一千塊不嫌少,十萬塊不嫌多好嘛!
本來她覺得自己剛得罪溫榮生,短時間內估計不好要這筆錢,但摸清楚這個便宜爹的脾氣後,她改變了主意。
溫榮生顯然也沒想到溫月會找他要這一筆錢,神色微微一愣,問道:“你不是有股份分紅?每個月還有租金,還要什麼零花錢?”
“有分紅和租金就不能再領零花錢嗎?而且這股份房產都是我媽咪留給我的,又不是你給的!”溫月很理直氣壯地說,“你自己轉百分之五的股份給我,我保證再不找你要零花錢!”
這話說的,溫榮生是首富也不由吸了口氣:“你還真敢要!”
“二房惦記你名下全部股份都敢,我隻要百分之五為什麼不敢?”溫月嗬嗬說道,“當然我知道,你是不會把股份留給我的,我是女孩子嘛,哪有您唯一的寶貝兒子精貴。所以我要的也不多,你每個月給彆人多少零花錢,每個月就得比照著給我一份,隻能多,不能少!”
如果溫月暗戳戳地想要爭家產,溫榮生心裡可能會不高興,但她這麼大張旗鼓地說出來,還直接說他不會給,他心裡不免有些心虛。
再聽她給出其他選擇……溫榮生想了想說:“但家裡不止你一個人沒有零花錢,你大姐結婚後這筆錢也停了。”
“爹地你的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兒不配領零花錢?”
“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