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忙著跟虞宗主告狀,幼崽都要忘記,這禁製之中是一條黑龍。
由當初師叔祖贈送給她龍鱗可知,龍鱗珍貴,但龍鱗可以扒下來帶走。
隻是龍鱗對龍族來說如同衣服,扒龍族的衣服不管是從龍族的個龍感情還是什麼,都是很不妥的,容易結仇挨打。
可禁製裡那黑黑的龍就不一樣。
被關起來的龍,是壞龍,做過壞事的。
壞龍沒有龍權。
那來都來了。
怎麼能空手而歸,不扒點壞龍的龍鱗呢?
更何況扒點龍鱗怎麼了呢?
反正也被關在禁製裡出不去,披鱗帶甲旁人看不到,衣服破一點,彆人也同樣看不見,對龍來說關係也不大的吧。
那龍鱗珍貴,聽說無論是入藥還是煉器都極有妙用。
幼崽板著手指頭精打細算,特彆會攢家業,跟她爹爹還強調說道,“送。”
虞宗主再深沉的男人,聽他閨女用天真的話講要借花獻佛,那黑龍的龍鱗以後孝敬贈送給她青龍鱗可好可好師叔祖這話的時候,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就聽平常講話磕磕絆絆,可大概是因為遇到了大寶藏,話都多了的小家夥兒,“爹……叔!大……”
幼崽細細數著自己身邊愛著的親人,都覺得黑龍鱗片不多扒點不夠分的,“姐!”
她一個都不能少。
飛鴻道君抱著一枝燦爛的桃花在一旁聽著,哪怕聽得半懂不懂,可看幼崽那精神得不得了的小模樣,也忍不住嬌笑。
她笑了好一會兒,就見虞宗主神色微妙地摸了摸自家特彆會過日子的閨女說道,“龍鱗雖好,可敖辛起碼一千年沒洗澡了。悠悠乖,它的鱗片埋汰,咱不要。”
“噫!”幼崽舉著光潔閃亮的青龍鱗,一個後仰。
被鎮壓一千年,那禁製之中除了空氣啥也沒有,倒,倒確實是一千年沒洗過澡的樣子。
這話說得沒錯,虞悠悠嫌棄地搖了搖小腦袋,對她爹爹咿咿呀呀叫道,“……等!”等黑龍往後洗過澡再來扒它。
這還是一隻愛乾淨的小家夥兒,她還指了指自己驕傲地說道,“強!”
她比黑龍強多了,哪怕當初在魔城病懨懨沒人管,她還知道自己拿帕子沾點水給自己擦擦臉什麼的。
回了太古宗就更是如此,二師姐隻要不忙著煉丹,就總是給她放進混合了靈液的大池子裡洗洗涮涮。
幼崽最喜歡飄在水麵上載沉載浮。
“那確實,悠悠比它強多了!”虞宗主笑著說道。
黑龍正警惕這小魔頭,雖然聽不懂這小東西說的都是什麼天機,不過虞宗主的話它懂了。
被這看似溫馨的父女對話刺激得麻木了半晌,總算反應過來,禁製中頓時又是巨大的黑龍咆哮。
顧不上那小魔頭覬覦的視線,氣得龍鱗炸開的黑龍破口大罵,“竟敢肖想本座的龍鱗,吃了你們!”
然而比這更可氣的是,“你才不洗澡!混蛋,王八蛋,姓虞的,你彆落在本座的手裡!沒你好果子吃!”
天魔階的強者早就修成至淨法體,不沾塵埃。
更何況魔氣時時洗刷身軀,它,它乾淨極了!
飛鴻道君看著這氣得暈頭更不大聰明的魔龍,臉上笑吟吟的,顯然看見魔龍被氣得打滾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噫!”幼崽才不信它。
見那禁製牢牢的,一點魔氣都沒透出來,既然不能給她吃飯,這龍又不愛洗澡,小家夥兒就對它也不感興趣了。
珍惜地把自己乾乾淨淨的龍鱗收好,她把下下巴頦兒放在虞宗主的肩膀上,小聲打呼嚕。
虞宗主見禁製重新禁錮了黑色的魔龍,與飛鴻道君對視一眼,一同轉身離開,儼然對敖辛再也沒有興趣。
那氣得跳腳的黑龍見他們就這樣走了,又是一通罵罵咧咧。
隻是忌憚地看那已經懶得理睬自己的幼崽,又看一副好爹爹模樣的虞宗主,他突然叫道,“敖青,本座要見敖青,讓敖青親自過來見我!”
它大聲吼叫。
隻是如今大長老敖青已經身在極西之地,一時不可能來見他。雖然也知敖辛與敖青之間的淵源,虞宗主卻也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
倒是他看似與飛鴻道君將這件事揭過去了,可還是忍不住好好檢查了一下虞悠悠的經脈。
父女倆關起門來自己時,虞宗主才關切地對她問到,“悠悠,今日你睡夢中元神離體……是經常如此麼?”
元神離體這件事的確是一件值得重視的事,他擔心孩子的安危,更讓他擔心的是,尋常修士神魂離體,他這大乘修士的神識絕不可能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