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日日都與閨女在一起,竟然一點都覺察不出來,要不是這次閨女自己告訴他,他都不知道。
“餓。”虞悠悠知道他擔心,乖乖地說道。
虞宗主心裡像是被刺了一刀鮮血淋漓,痛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因為在宮妙華手裡挨了餓,所以迫不得已,學會了元神離體……等等,饑餓與元神離體有什麼關係。
他頓時想到虞悠悠元神離體的時候吞吃了敖辛的魔氣。
一時之間虞宗主被巨大的愧疚幾乎擊倒……若不是他輕易放手,讓孩子流落到不負責任的混賬手中,他這麼乖的悠悠怎麼可能顯現出這麼多的異狀。
沉重地喘息片刻,他顫抖地摸著小家夥依舊稀疏的頭發,喃喃地說道,“悠悠,都是爹爹的錯。”
他無法否認曾經的錯漏。
不過這件事自己知道還不行,他就叫自己的兩個弟子都過來,待講了一遍,楚行雲俊美的麵容微微蒼白,輕聲說道,“也是弟子的錯。”
他曾屢次去往魔城。
宮妙華告訴他小師妹過得挺好的,隻是稚子嗜睡,總是在休息,他不便打攪,也覺得虎毒不食子,宮妙華既然那麼舍不得孩子,顯然不會虧欠,所以沒有去打攪她休息。
可正是因為這,才讓孩子過成後來那樣。
祝長姝也沉默著。
殿中氣氛一時壓抑,小家夥兒左看看右看看,先摸了摸爹爹的手臂,又乖乖去摸大師兄二師姐的手背。
“天。”她其實天生就這樣兒,就習慣元神離體,跟被忽視沒什麼關係。
而且現在過得很幸福了,她不想他們再去因為已經發生過的事愧疚……現在和以後再更多愛愛她不就好了麼?
幼崽就揮著小手臂畫了大大的圈,仿佛把所有的愛都畫在自己的懷裡,仰著小腦袋,“多!”
多愛愛她。
就算她天生就會元神離體,虞宗主師徒依舊愧疚。
不願讓小家夥為這些事煩心,虞宗主索性不再在她麵前提及,隻對兩個弟子說道,“我再和大長老問問……”
他就含糊下來,畢竟剛剛自己也隻跟弟子們提及虞悠悠元神離體,卻並未提及那魔龍敖辛之事。
那是涉及到太古宗大長老敖青的隱秘,修為沒到大乘期的門下,沒有敖青的允許都不知道。
他雖然不說,不過以楚行雲和祝長姝的聰慧也猜出宗門中一些隱秘的事。
他們師徒含糊過去,就聽幼崽正捧著小肚皮說道,“飯。”
虞宗主師徒三人正含含糊糊裝傻當做隱秘之事不存在,聽到這個字,同時頓住,豁然看向她。
虞悠悠都不好意思了。
“……悠悠,你說你曾元神離體,想吃什麼飯?光脈?是光脈麼?”虞宗主已經知道自家閨女能吞吃魔龍的天魔階的魔氣。
不過幼崽自己講出元神離體的時候曾經要吃的那“飯”,頓時讓他想到了不久之前才發生的靈脈動蕩之事。
他倒吸一口涼氣。
幼崽也猛地發現自己驕傲自滿,竟然把曾經差點打野食的黑曆史被爹爹知道,急忙用力搖頭讓爹爹和師兄師姐知道自己還是那隻家養的悠悠,慌慌地說道,“沒!……沒!”
她連續叫了兩聲,可見是真的著急了。虞宗主忙安慰她說道,“爹爹知道悠悠不吃外邊的飯。隻是……”
好啊,破案了!
靈脈動蕩,被人入侵,他與敖青恨不能把太古宗翻過來把那狗……那人找到。
本以為人已經跑了,萬萬沒想到,竟然還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吃香喝辣。
虞宗主想想那毫無缺損的靈脈,看著為了自己都沒去吃點靈脈靈氣填肚子的閨女,忍不住把她抱得緊緊的。
為了他,他的悠悠如此忍耐,付出太多了。
因閨女都是為了自己沒有隨便吃飯,虞宗主又心疼又滿足,其他事哪裡還能記得。
倒是楚行雲為自家小師妹做的這些事震撼了片刻還尚存幾分清明。
聽到這,感動還是很感動,卻若有所思地問道,“小師妹剛才說的是,這條光脈……靈脈你沒吃。”
這熟練挑食,看見靈脈就確定這是自己能吃的食物的說法,讓他便柔聲對她問道,“所以,靈脈,我是說這種會閃光,很好吃頂飽的飯,小師妹曾經是吃過的是麼?”
他頓了頓,隱約有了猜測。
這猜測讓他心裡解氣,又滿意,不由聲音裡多了幾分笑意。
“是在九冥魔城時吃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