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地之吻(2 / 2)

梅丹佐說:“這裡是我愛人的住處。我已經失去了他。”

梅丹佐說:“你們是那麼的相象,就象一對眼睛是不同顏色的兩隻。”

梅丹佐說:“我知道,因為過去缺少了悲傷,所以我的愛情是不完美的。神讓我沉浸在這悲痛中,讓我意識到自己的自私和不純潔。但我我依然很羞愧,因為我每次想到自己失去的是誰都忍不住想要哭泣。

梅丹佐說:“心靈的聖殿裡,那塊神聖的拱頂石缺失了。我已經沒有可以稱□□情的東西再可以給誰。”

梅丹佐說:“你想知道什麼?天空海洋?生老病死?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誰也無法告訴我:什麼叫做愛情。”

梅丹佐說:“我無意傷害你,你這樣的單純天真。我不能把你當作一個替代品,用來褻瀆你的尊嚴和我的愛情。”

那個晚上,是伊撒爾青春的分水嶺。他第一次看見愛情可以使一個高貴的天使變得脆弱無比,第一次發現自己開始傾慕一個天使,他是那麼的高貴、智慧、美麗,卻承載著即將漫溢出來的憂傷。在那個晚上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渴望自己能成為自己所傾慕著的對象的心中所愛。

“時間,我們有的是時間。”那時候伊撒爾這麼想。我會努力的成長起來,愛你並終將也被你所愛,我還如此年輕,我的未來遠遠長於我的過去。他懷著朦朧的對幸福的憧憬,幻想著自己的愛情。

愛情之門一旦開啟,門後的幸福或是痛苦就會如雪崩般向戀愛者撲來,由不得你分辨。縱然歲月變遷,縱然你有了更加刻骨銘心的新的感情,縱然隨後刻意逃避,初戀的記憶一旦萌生,就永難忘記,回避無地……糾結,永遠糾結在心裡。

月亮高懸在空中。月光斜斜地投射下來,傾灑在庭院中,花草葉子上凝結著露珠,每滴露珠都閃亮、晶瑩。微風搖曳中的花葉一會兒反射出銀色光芒,一會兒進入陰影。伊撒爾和梅丹佐並肩離開這個回憶之地。梅丹佐寬鬆的外衣不時拂落花草上的清露,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快到梅丹佐平時居住的院子門前的時候,伊撒爾陪著梅丹佐前行,但謹慎地落後他幾步。每次陪著梅丹佐出行給伊撒爾的印象一向都很深,因為他對宮廷生活仍覺得新奇,容易受到震懾。在正式的宴會上,梅丹佐一出現,廳中立刻鴉雀無聲,人群紛紛為他讓路。某個男士若蒙他注視,就會屈膝下跪,若是個女士,則屈膝彎身,眼睛低垂,直到殿下走過去為止。如果殿下想同誰說話,就命誰起身。

伊撒爾想起自己第一次隨從梅丹佐出行時鬨的笑話。那時候梅丹佐騎馬走在隊伍最前方,而他和其他侍從緊跟在後,梅丹佐向道路兩邊夾道歡迎的群眾抬手回禮示意,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也迷迷糊糊的跟著回禮。梅丹佐可能是用餘光瞟見了他,連連低聲說:“放下,放下。”他趕緊放下手。後來才知道,隻有地位最尊貴的統帥才向群眾回禮。他鬨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微笑。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的什麼花吐露微微的芳香,伊撒爾覺得心都要醉了。

梅丹佐放慢了腳步,略帶微笑,和他並肩而行,問道:“想什麼高興的事情?”

伊撒爾正要回答,卻看見一個身影在月光下踏著潮濕的草叢,靜靜地向他們走過來,心中訝異:這麼晚是誰還在徘徊?梅丹佐也看見了那身影,立刻把自己右手搭上了伊撒爾的右肩,順手把伊撒爾的左手攬在自己腰上,一副酒醉乏力的樣子。

那身影越行越近,仔細看去,原來是一位麵帶酒意的男子,衣服上的飾帶還沒有完全係好。梅丹佐眨眨眼,輕佻地招呼道:“阿撒菲勒大人,我府裡美人你已經每個都誇獎過了,還想再出去接著誇獎一下彆家的美人啊?”

阿撒菲勒開始隻看著梅丹佐,琢磨著這主人到底在乾什麼。他的視線掃過伊撒爾,移開,又移回梅丹佐身上,反問道:“那麼殿下您呢?自己把客人撇下,原來是……”他不再說下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曖昧地笑了。

伊撒爾覺得他的笑容十分可惡,有著明顯的暗示,嘲弄的意味。

伊撒爾現在還不明白,後來,正是這個給他留下了十分惡劣的第一印象的天使,使他的生命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