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螺旋丸可怕的是後勁,不見血,不會弄臟手。
所以他殺人往往是不見血的。
但自從殺了第一個人之後他就想告訴自來也,錯了,會弄臟手的不止是血。是眼神,是言語,是憎恨,是起手落手的動作,是思索殺敵戰術的大腦。
他的手早就已經纏滿死者的怨氣了,也不在乎再添上幾個魂靈。
你們想要寫輪眼嗎?
這可是最後一雙寫輪眼。最珍貴最罪惡的永恒萬花筒。
你們贏不了我。
當身邊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時,人會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強。躺在屋子裡的是在他最弱的時候刺激他堅持下去的人,曾給他安心和友善的人,他多年來曾僅是為了這個人而變強,不管是為了奪回、並肩、守護還是與之對抗。無論如何這都是他不想失去的、重要的人、絕對不能拋棄的、絕對不能背棄的、好不容易得來的羈絆。
所以沒有輸掉的可能。
他也確實贏了,雖然采取的是幾乎無大腦的混戰方式,就如同十二歲時在死亡森裡對抗幾名雨忍,戰術笨了些但實際上卻比動腦子來得省事。身體遠比頭腦來得靈活,而到底倒下了幾個敵人他已經記不起。
戰場安靜下來。
看不清,聽不清,聞不到,皮膚沒有知覺,體內有沸騰的炎流。
九尾的查克拉在他體內流動著,火神封印在他體內燒著,地獄的火在他體內猙獰著。
要了命地熱。
鳴人膝蓋一軟跪到了地上,鼻尖隻差幾公分就要碰到躺在麵前的死屍。屍體的瞳孔和他的瞳孔一樣放得很大,似乎在貪婪地抓攏光線。
微弱的白光在屍體上方彙聚,他抬起眼來,第一次看見了白發張狂的死神。
巨大而模糊的身影展開衣袖,手臂上纏繞的正紅珊瑚珠隨之劃開光暈,幾道珍珠白的氣流鑽進了他的袖管。死神低下尖尖的鼻子嗅著什麼,嘴角裂開,在消失前留下一個詞。
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