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熱-22 (2 / 2)

[佐鳴]不知熱 Losta 2063 字 11個月前

沒錯什麼都不需要了。生死或執念都可以在戰場上終結,即使此刻便死了他也可以毫無遺憾。

或許他們都天生命硬,這樣玩命的架打了不知多少場最後卻都還好好活著。頂多是斷幾根骨頭捅幾個窟窿,打到手指都動不了的時候就散夥,休養那麼幾個月再碰頭時就又開打。

有鳴人這麼難纏這麼旗鼓相當的對手擋路,時間久了佐助開始懷疑自己去木葉到底是不是為了複仇,是不是就像當年重吾那樣常常手癢想找個筋骨結實又不至於一擊斃命的人揍幾下。他開始懷疑為什麼隻在遇上鳴人的時候才會打得毫無理智以至於前所未有地狼狽。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隻能和鳴人打平手。

或許是打從骨子裡不想鳴人死,不想自己從此失去這個難得的對手。不不不,這句還是借口,他絕不會珍惜對手以至於想留其一條小命好和自己繼續鬥下去,那是閒著無聊或者愛好自虐的人乾的蠢事。

回憶起和鳴人打的一場場架,佐助覺得占據感官的更多是某種令人暢快的情緒。甚至似乎還有些懷念有些上癮——不這簡直太扯了。

他可以摒棄這些沒頭緒的問題不想、拋開隱約的覺悟不提,繼續用仇恨兜頭罩下來蒙蔽視聽,隻要沒有人在天平最不穩定的時刻給他吹那麼一絲微風。

然而有些人就是擅長煽風點火。

為了最基本的生活需要,他會接某些不必報上所屬忍村的高危高價任務,行走在各個忍村時偶爾也會恰巧遇上來出任務的某些舊識。

夏日祭的夜空紅得像被篝火烤著,他追殺一名叛忍追過人潮洶湧的街道,就在經過第三個街角時他把追殺的事給忘了。

燈火橘黃,漩渦鳴人蹲在淺淺的木桶旁手裡攥著紙質的魚網,從頭頂翹起的金毛到捋上肩膀的袖子再到光著穿木屐的腳徹頭徹尾透著股傻勁。嘩啦一聲,魚網從水裡舀出小簇潔白水花,金魚撲騰著落進櫻發少女手裡盛著水的塑料袋中,站在一旁靜靜等著他們的黑發少年瞳孔幽深而溫暖。

撈第二隻的時候魚網破了,鳴人惱火地向彎著眼睛嘲笑他的黑發少年吼著要比一場,於是後者看似沉穩卻最終也腦袋發熱地蹲在木桶旁專心撈魚。

喧囂洪大的人聲和隔壁攤位燃著的金履木香料硬是把這番景象拉到了遙遠時空。數不清多少麵目模糊的人流水一樣從他身邊經過,聲色全部退遠。

一絲微風。

佐助突然就覺得恍惚中有什麼終於崩裂了,天平傾倒了。像弓弦拉出一個顫抖而飄渺的長音,帶動胸腔空蕩共鳴。

他的袖子被風帶動於是他知道此時沒有任何人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