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未曾言語片刻愛,為何銘心與……(1 / 2)

指針悄然劃過十一點,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轉瞬停在了司徒涼身前。

駕駛座上出現的是一個褐色波浪長卷發,妝容怡雅,成熟撫媚的女子,身著一襲淺灰色緊身職業套裙,顯得乾練而不失柔美。

“涼少,讓你等久了,上車吧!”

她叫忻怡,是司徒涼的私人助理,華人,比司徒涼年長五歲,從他接手美國業務起跟隨至今,已有三年。

忻怡不僅聰慧,且精明果斷,在加州為司徒涼處理了不少棘手問題,兩人默契無間。私下裡更像是朋友一般,沒有太多上下級的隔閡。

右腳換到油門,用力一踩,如火一般色澤的敞篷跑車好似脫韁的烈馬,即刻飛馳而去,卷起道路兩旁的落葉,金燦燦的梧桐漫天飛舞。

……

“忻怡,在前麵的路口停一下,我打車回去。”

“哦……好,涼少,那明天還需要來接你嗎?”

“不用,車已經送到彆墅了,我自己開過去就可以了。”

“好,那明天早上九點公司見。”燦爛一笑,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難以割舍。

司徒涼在鬨市的十字路口下了車,獨自打了一輛的。

望著的士漸行漸遠,忻怡卻不急著掉頭,直至看著它變成遠方的一個黑點,她才重新啟動了車。

……

走近彆墅花園,一股清新的草香迎麵撲來,顯然,是不久前剛鋤過草。

這還是司徒涼回國後第一次踏進家門,有一種久違了的親切。

門口站著兩個精壯的男子,兩個年輕女仆和一個年過半百的園丁,一見了司徒涼,即刻恭敬地迎了上去。

“少爺——”

“章伯?這幾年,你們都在司徒家麼?”

胡須花白的管家笑語盈盈:“少爺,這四年,我們一直都在這裡,老爺不時會來看看,我知道,您一定會回來的。”

兩個女仆亦是興奮不已,飛快為司徒涼準備起了洗澡水和晚餐。

這棟彆墅不是司徒博文的府邸,而是司徒涼的獨居所,包括一個管家,兩個傭人,兩個保鏢,一共六人。

司徒涼從初中開始便搬離了司徒家,司徒博文為他在華商彆墅區安置了一套小型精簡的洋房,並在他十八歲那年,將房產轉入了他的名下。

同年,司徒涼去了加州,司徒博文剛好以讓他打理美國業務為由,給了他司徒企業5%股份。當時的司徒涼並不知道,5%的意義,就是十個億。

……

夜涼如水。

華玥穿過喧囂的鬨市,趕往下一處打工的地點——石化站。

走出街角,一個帥氣的身形印入眼簾,那人正是……

“司徒涼!你給我站住!”

“又怎麼了?”

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麵容嬌俏的年輕女孩子一把上前抱住了他。

“涼哥哥……對不起嘛,彆走嘛……”

“對不起,我沒空。”

司徒涼推開女孩,眼都沒抬,徑直走向銀色跑車。

女孩憤怒難抑,羞紅了臉,順手抓起地上的玻璃瓶罐,直扔過去。

“小心——”

華玥條件反射般快步上前,抬手一擋。

隻聽得“嘭!”地一聲,玻璃瓶碎了一地,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直往下淌。

司徒涼一驚,急忙從車後座上取了一件襯衣給她包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涼冷冷地望了一眼女孩,一把拉過華玥:“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華玥用力掙脫開,“我趕時間,晚點我自己去吧。”

華玥勉強擠出一絲淡笑,眸子裡透著一股清寒。

“傷成這樣了,還要去哪兒?”司徒涼覺得眼前的女孩似曾相識,卻又充滿了迷霧。

“打工。”

“……嗯,那我送你去打工,上車。”

畢竟是為他擋的,司徒涼心中有些歉意,一把拉過華玥,銀色的瑪莎拉蒂馳騁開去。

剩下白裙女孩空留原地,氣得直跺腳。

轉瞬,車已到了市郊的一處石化站。

“你幾點下班?”

“三點。那個,衣服還你。”華玥撤下包在左臂的白色襯衣,上麵已是血跡斑斑,不過幸好血已止住。

司徒涼望了眼:“不用,扔了吧。”

轉身上車離去,銀色跑車很快變成了夜幕中的一個光點。

扔了?因為被自己弄臟了嗎?

華玥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剛才就那麼勇敢地挺身而出了,如果換了是彆人,而不是司徒涼,她又會不會那麼勇敢呢?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

四年了,她努力地遺忘,卻始終揮散不去的記憶,對他而言,竟是那麼輕易的忘卻,就好像,她從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隨手可丟棄,如同那件襯衣。

其實她早該明白,隻是做起來永遠比想象中,要難。

他是司徒家的二少爺;

他是學校的驕子,學生的楷模;

他是女生心中的王子,男生中的強者;

他離她是那麼遙遠,遠到之間的交集顯得虛無縹緲。

可是,她卻忘不了。

未曾言語片刻愛,為何銘心與那人?

……

淩晨兩點半。

路上的車輛明顯稀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