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你終於醒了!”
襄王妃走上前去,歡喜不已。
趙予眉頭微皺,並不理會她,他抬眸看了沈棠一眼,嗓音清冽淡漠:“王妃這是要做什麼?”
“你和沈棠一起吃飯,你中毒了,我正準備讓人將她拿下……”襄王妃小心的解釋。
“我沒有。”
沈棠小聲頂撞了一句,也看了趙予一眼。
襄王妃真是好奇怪,方才趙予沒有醒的時候,襄王妃可不是眼下這小心翼翼的姿態,況且趙予喊襄王妃為王妃?為什麼不是母親?
謝氏醞釀了出笑意開口:“世子,沈棠她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有一點我這個做娘的可以保證,那就是她心地絕對是善良的,莊子上的人有什麼疾苦她都要哭著求我和她父親去幫忙,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婚約?她絕不可能給世子下毒。
再說,她也沒有銀子去買毒藥啊,這都能查到的。”
她將自己能想到的、可以替沈棠證明清白的話都說出來了。襄王妃是趙予的母妃啊,怎麼在趙予麵前這麼卑微?她之前沒有見過這對母子是如何相處的,今日見了隻覺得奇怪。
趙予聞言,看向沈棠。
沈棠烏眸垂下,纖長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心虛,母親說她沒銀子,趙予肯定是不信的,畢竟前日她還賺了趙予五十兩。
身旁的何淩淩輕輕推了她一下。
沈棠抬眸與她對視,兩人都明白對方想到了賺趙予銀子的事,心照不宣的悄悄笑了。
“這件事,我會派人查明的。”襄王妃似乎很怕趙予再開口,含笑道:“或許就是誤會一場,沈夫人,你先帶棠姐兒回……”
“止淨。”趙予徑直打斷了她的話:“說一說什麼情形。”
襄王妃見狀隻能不再開口。
止淨聞言上前行禮:“回世子,屬下進來時,世子已經昏迷了,手裡握著這個。”
他將那條抹額雙手遞過去。
趙予接了。
沈棠忍不住偷偷看趙予的神情,方才趙予見到這抹額時的神情,她還記得。
趙予接了抹額,依然端坐,神色沒有絲毫波瀾,仿佛之前在沈棠麵前情緒激烈的不是他,一切都隻是她錯覺而已。
沈棠不由有點失望,她還以趙予很喜歡這條抹額,以後她提成親不就更合理了嗎?
止淨一五一十的將趙予昏迷時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沈棠聽得驚訝,止淨真是好本事,那會兒她都嚇壞了,隻知道哭什麼也沒留意。止淨卻能留意到屋子裡先後進來了誰,都說了什麼,甚至連表情語氣都都說的一清二楚。
難怪外麵都說趙予厲害,是不可多得的天縱奇才。
那趙予連手底下的一個隨從都證這麼厲害,趙予能不厲害嗎?
沈棠腦袋埋下去了,論起來,她連給趙予做所從的資格都沒有,也難怪趙予遲遲不肯和她完婚。
趙予聽完,靜默了片刻:“汾兒。”
“世子,奴婢在。”汾兒再沒有了之前跋扈,規規矩矩的上前對著趙予行禮。
趙予望著她,眸色鋒銳如刀:“止淨進來,你便進來了,王妃是你去喊進來的?”
汾兒求助的看向襄王妃,她生怕自己說錯了話,不知道該如何回。
襄王妃很是鎮定,斥責道:“天賜問你,你實話說就是了,看我做什麼?”
汾兒先進來又如何,也沒有什麼錯吧?
“是。”汾兒低頭:“止淨先進來,奴婢便跟著進來了。”
“你進來之後出去喊人,喊的什麼?”趙予又問。
汾兒想了想道:“奴婢說沈姑娘給世子下毒了……”
“拿下。”
趙予身子後傾,冷聲吩咐。
“世子,世子……”汾兒磕頭:“奴婢也是一時情急,才說是沈姑娘做的,再說眼下也不能證明事情就不是沈姑娘做的,還請世子明查。”
她並不是很慌張,說話還很有條理。
“當時陳太醫並未來,你何以斷定我是中毒?”趙予冷聲問她。
汾兒愣了一下,趙予竟不是怪罪她說沈棠下毒?
“汾兒,是你給世子下的毒!”何淩淩指著汾兒一口斷定。
“對!”沈棠聞言眸子都亮了,跟著附和,唇微微撇著,頗有些小人得誌的意思。
對呀,她最初還以為趙予有什麼病症,是汾兒一進來就喊她給趙予下毒了,那麼汾兒怎麼知道趙予昏倒是因為中毒?答案是毒就是汾兒下的。剛好汾兒經手過她帶來的食盒,一切都說得通了!
“你胡說,我沒有!”
汾兒直起身子大聲反駁。
沈棠被她吼的後退了一步。
何淩淩斥責道:“你喊什麼?一個婢女比主子還大聲!”
沈棠讚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