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情薄 我執起一支翠翹,插上嫣兒的髻……(1 / 2)

他玄襟描花的灑金袖拂過桌上的胭脂,對我說:“連翹,今年的易妝奩,落雪裳必勝無疑。”

因為今年為徉鴻韻易容的女子,是青鳥。

是同他私定終身的青鳥。

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海誓山盟,縱便傾歿風華,一世不悔。

他熟悉她,就像是熟悉自己一樣。

易容一物,能改音容笑貌,能改舉手投足,能改韻味做派,獨獨不能改變的,是他們之間的心意,相通的心意。

月夜簾垂,風掀起青鳥的連襟,她執一盞油燈如豆,細細地對他說,安薔,今年你一定要尋到我,為我描眉梳妝。

金縷妝奩,鮮紅胭脂,白瓷青花,贏了這局,我們帶著妝奩遠走高飛,再不回來。

我的手撫上門楣上的風鈴,風鈴清泠泠的響就像是少婦清亮亮的眼,盼著遲遲未歸的浪子。

也像是嫣兒欲語還休的目。

安薔說,今年青鳥的所在,是金陵的青樓。

所以我連翹,便是他最好的幫手,幫他在三個月之內,在金陵的百餘家妓館中找到青鳥。

其實我早該明白,是不會有一個人,平白無故地關心我的傷痕,尤其是像安薔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