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哪天我們也會落得他們一般下場。”莊十三處理著手上的傷口漫不經心說道。
“說不定哪天我們也會落得他們一般下場。” 莊十三處理著手上的傷口漫不經心說道。
“那是遲家自己造孽,當初他們家的老爺子早就……”那人話還沒說完,便被莊十三的傷口吸引去注意力,“誰……居然傷了你?!”
“彆告訴老爺子,”莊十三伸手止住了那人的話頭,“這點傷不算什麽。”
“咦?你袖口怎麽有片菜葉子?”話音才剛落,那人頓時察覺自己周圍空氣寒了幾分,立刻住了嘴。
“小遲你為什麽這麽做?”
“怎麽?他們還能打我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我說得再難聽他們也隻能吹胡子瞪眼罷了,迂腐不化倒也是那些混賬的優點,小叔你以後不要再來了。”稚氣的聲音中帶著怒意。
莊十三撐著自己的額頭,本以為以前的事根本已經沒有了印象,回憶起來卻還能記起很多。
“小遲,你昨天跑我這來是因為他的原因?”在莊十三走後,遲西問道。
“他怎麽會把我誤認為妖物?”
“這是我的錯,”遲西歉然,“你經常在國外,呆在國內時附近也沒有術師。”遲家雖然沒落了,但一些老規矩還在,其他的術師也不會跑來“搶生意”
“所以你出國前我給你的那條手鏈可以調整佩戴者的氣息,也就是碰上鬼怪他們會誤以為你是他們同類,而且還是比較高級的,自然不會難為你。”
遲暮有些尷尬,原來是這個原理,自己還以為是簡易的安全裝置,扯斷便可表明自己存在危險。遲暮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本來想告訴你來著,但一回頭你就上了飛機。”
“那也怪不得我,誰叫你當時和彆人聊得那麽投入。”遲暮冷笑,抬起腳準備走人,還沒走幾步就被遲西抓住。突然莫名地遲暮感覺手腕瞬間有如針紮入骨頭般疼痛,還沒反應過來,遲西已經迅速鬆開了手。
“小遲……你怎麽了?”
遲暮雖然從小由遲西撫養大,互相身為對方唯一的親人,但是身體接觸卻少得可憐。連小時候走路走累了,耍賴要抱著走時,遲西雖不會甩手走人或者嚇唬小孩子再不走就有乞丐拐走你賣掉,卻也是很乾脆地打電話叫那位默不作聲的來抱遲暮走,就是不肯自己動手。
“沒事,天氣太熱了。”自己家小叔這副大爺的性格到底是怎麽養成的……遲暮揉著自己的手想道,遲家以前家境雖然不錯,但也根本沒這條件培養出這麽一位舊社會的遺毒出來。
“晚上就在這住吧,”遲西微笑道,“在這裡乘涼可比呆在空調房好多了。”
略微想了想,遲暮點頭應許。
“對了,你剛才叫那人什麽?”
“莊十三,怎麽了?”
“莊十三……莊十三……嗯嗯,這名字取得真好。”遲暮點頭,莊十三,裝13……嗯嗯。
“莊十三……”遲西念了念,會意後先是一愣,然後輕笑了一聲。
黃昏時突然間遲暮覺得手腕疼得厲害,走到井邊想用井水衝了衝,卻發現自己手腕上有一條青色的瘀傷,像一條蜈蚣橫在手腕之上,竟顯得有些可怖。
晚上用來驅蚊的蚊香是手工製品,沒有普通蚊香的刺鼻的味道,但卻多煙,點了才一會四周便已經煙霧繚繞。
遲暮洗完澡時,遲西正搖著蒲葉扇悠哉地躺在竹椅上,這家夥總算沒讓人在一邊給他搖扇子,遲暮想著,在一邊空出來的竹床上躺下。竹床上灑上的水剛蒸發乾淨,皮膚接觸之間隻感到冰涼舒適,緩解了不少燥意。
黑暗中,遲暮手腕上的瘀傷不再那麽顯眼。他看著自家小叔單手翻開手機蓋,接了電話。
“您好?”
遲西靜默地聽了片刻,將手機收回口袋,神情平淡,但看得出來他在思考著什麽。
“怎麽了?”
“附近有三個人死了,”遲西微微一笑,指了指天,“滿月之夜不談論這些了,不吉利。”
“你還說過滿月時,用手指月亮會被盤子砸死,最近吃飯小心點。”遲暮冷嘲道,但也是無興趣討論這些。
他們乘涼的地方,樹木長得極茂盛,隻有少許月光得以透露進來,樹上突然有燈籠亮了起來,但沒有散開濃鬱的夜色,反而使得周圍的夜色更加迷蒙,讓人不知身處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