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後，因為身體無力開始發抖，遲西心裡歎了口氣準備收回手。看到遲暮的表情時卻呆住了。

“小遲……？”被自己侄子的哭相嚇到，遲西半天隻說出這兩個字，接著就看到遲暮眼淚邊掉邊伸手過來，就要解自己上衣頸部的紐扣。

“衣……衣服濕了，脫掉。”因為哭得厲害，遲暮話說得並不連貫。這種情況完全沒道理可講，何況濕衣服的確不舒服，遲西依言將自己的上衣脫去，接著隻手摟住了遲暮。

小孩子難免有沮喪大哭的時候，小時候遲暮難得幾次撲進遲西懷裡哭的時候，兩人的動作可謂怪異至極。一人牢牢抓著另一人的衣服，鼻涕眼淚亂蹭，而另外一個卻是雙手平放著，任由小男孩掛在自己胸前，什麼肢體動作都沒有。但很長一段時間遲暮並沒有這樣覺得有什麼，直到某天遲西因為自己侄子在學校罵哭同學的事被叫去學校。

剛進老師辦公室，遲西見到的就是呆愣地看著什麼的遲暮。順著遲暮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正在母親懷裡大哭，男孩的母親抱著小男孩又哄又親。遲西對於眼前的情況還沒有會過意來，自己的侄子就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飛快地走開。

當時的遲西一時做不出反應，兩人冷戰了幾天。但現在回想起那張稚氣的臉上生氣的表情時遲西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遲西感覺摟著的人身體十分僵硬，低下頭去隻見遲暮用手撐在地上，勉強與遲西保持一定距離。

看到這種情況，遲西鬆開了手，突然間這麼親密接觸應該會不習慣，他差點忽略了。

“小遲，怎麼了？”遲西鬆開手後，卻見遲暮依舊看著自己的胸口發愣。

聽到遲西的聲音，遲暮回過神來，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著立刻放下，隨之眼神變得陰冷，轉變之快幾乎讓遲西以為自己侄子被鬼附身了。

“你……”遲暮的語氣和他的表情一般凶惡，“絕對不是第一次吧。”

怎麼可能是第一次，遲西嘴巴微微張了張，但看到遲暮的凶惡的表情，馬上打消了老實回答的念頭，回答道：“小遲，沒事的，你以後大可以告訴你的初戀你是初吻，這是個意外。”

遲暮的嘴角抖了抖，狠狠閉上了嘴，黑暗中牙齒碰撞的聲音格外清晰。

“小遲，”遲西突然覺得很頭疼，“我知道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我這個做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