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大會(下) 口胡,哪裡是生氣啊,……(2 / 2)

[死神]雲翳 柒*******殤 7934 字 10個月前

她握住自己的手臂,咬咬下唇,哽咽一下,抬頭奮不顧身地大喊:

——“我想加入你們!”

後來即便過去百年,她亦能夠清楚地記得自己說完這句話後,那個男人的表情。

而令她最為深刻的是,多年以後當她被另一個金發男人帶離這個家庭的時候,他臉上,依舊是這種不羈的笑意。

眸中仿佛盈滿了她所觸碰不到的,整個世界。

與此同時。西流魂街,第三十九區。

暫且不說這區裡唯一一家小吃店老板娘的怪異性格,光是這家小吃店就有個詭異的傳統——每逢節日或者大排場,都會掛上難得見到的店名橫排,上頭刻著歪七扭八的四個字:口口無力。

這店裡沒有什麼招牌的特色小吃,全是常見的一些菜色,但味道卻比其他地方來的可口;最令這家店生意火爆的原因便是,這裡老板娘珍藏的好酒皆是上品!加上這裡乍看之下店麵很小,內裡其實相當寬敞,甚至還有三個內廂。

因此到了煙火大會的這天晚上,老板娘無口娘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無口娘~還有沒有內廂啊?”男人抬高音調喊問著。

“呿!不要跟真子那家夥學!內廂什麼的早就沒有了!”正忙活著算賬的墨發女人伸手扯出含在嘴裡的冰棍,惱怒地吼回去。

“啊……說到真子,那家夥剛剛進了內廂不是嘛?是在哪個內廂啊?去蹭飯!”後者不懈地喊著問。

“彆去湊熱鬨!那家夥帶了女人來,過去蹭飯隻會壞了他的好事!”皺眉嚷嚷完,她又將手中的冰棍塞回了嘴裡,甩下賬本揪過一旁端著碟子唯唯諾諾不敢穿過擁雜人群的男孩:“少跟老娘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做不來就乾脆點提出換手!快,過來幫忙結賬——送菜什麼的我來。”

“嗨……嗨!”他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等她搶過手中的酒壺和碟子後便一個激靈衝去了前櫃,搬來小圓凳站在桌後幫忙結賬。

接手後,無口娘一手叉腰蹙緊了眉,盛氣淩人地嚷嚷著“都給我讓開點”便輕輕鬆鬆穿過了摩肩接踵的人群,拉開通向後內廂的門,將嘈雜關在身後,踏上了門廊。步到第三間房門前駐足,她隨手扣了扣門:“送酒來了——裡麵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先停一停。”“KUSO誰告訴你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了啊無口娘!”她尾音剛止門便被拉開,平子真子咧長了嘴一副囧字臉落入了她的視線。

稍微扭過脖子往裡頭探了探,米金發女子正坐在桌邊默不作聲地喝著茶,桌上的煎餅已少了幾塊,看起來的確隻是單純的聊天。

瞥見她戲謔的眼神,金發男子不禁抬手掩麵,小聲地低喃著“無口娘你真有閒工夫啊”。“這女人就是上次來找你的那個吧,”提著嘴角笑笑,無口娘用手肘蹭了蹭他,“你小子原來萌這型啊,看不出來嘛,我一直以為你重口味的,也該泡個巨⊥乳回來才對啊——”

“口胡誰告訴你我重口味了——”耷拉下眼皮接過她手裡的酒壺,他轉首瞟了眼鎮定自若地啜茶的森川瀾,抬起食指刮了刮臉頰,“同事啦,是同事。不過我的確是欠了她很多人情就對了……”

說這話時他心裡莫名地有些飄忽不定。從平日裡得到的照顧再到練習時的指導和虛圈那回的血,加上上次算不上安慰的安慰——他欠的人情的確不少。

打發走了看上去也不打算再多問的無口娘,平子才稍稍喘了口氣,提著酒壺置在桌上,自己也徑自坐了下來,手撐下顎齜牙看著對麵無聲喝茶的米金發女子,倦意襲上雙眸,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森川,你說要讓我見見的人什麼時候才到啊?”

“快了。”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她捋了捋衣擺,琥珀色的眸子望向他,嘴邊噙著淺淡的笑意:“你跟老板娘很熟絡啊。”“是啊,”懶散地趴到桌上,他將手臂站直,金發滑過肩頭,在醬色的桌麵上撒展開來,淡黃色的燈光下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以前股亦在的時候,我們就很熟……雖然無口,但除了脾氣暴躁了點做生意奸詐了點等等……算得上是個好人啦……”

喟歎一聲,他接著道:“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我大概會過的很無聊。”

笑容斂了斂,她搭下眼瞼,手心貼著茶杯溫熱的外壁,關節輕動,指腹慣性地摩挲起它,半晌才讕語般歎道:“你很幸運。”眉心一蹙,真子艱難地將靠在手臂上的頭抬起,半邊臉還掩在臂彎裡,抬眸懶懶地看向她,額前的劉海蹭得有些淩亂。

“我原先的名字,是更木瀾。”她略低著頭,目光隨意地定在杯中的茶麵上,語氣平靜。正盯著她的金發男子倒是著實的驚了驚,微眯起充盈著困意的暖橙色眸子,遲疑片刻才啟唇道:“更木?所以說你……是在更木區出生的?”“嗯。”她頷首點頭,眼睫在暖黃色的燈光裡投下了小片陰影鋪在眼下,看不出眸中的色彩,“後來就跟你聽說過的一樣,因為生存的緣故,加入了「桀」。”

頓了頓,她端起茶杯再次呡了口茶,鼻息間茶香紊繞,波瀾無驚地繼續:“是隊長把我帶離「桀」,同時帶出更木區的。進真央以前我被安置在第36區森川,因此也改姓為森川了。”

雖說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還是激起了平子心中莫名的不滿。他皺緊眉心,亦不知是因為她麵無表情的模樣還是因為聽說帶她脫離那種生活的人是久保竹也,抿抿唇重新將臉埋回臂中,企圖壓下那股上竄的不爽之感,胸口好似有蟲蟻在輕咬,細密的瘙癢感和悶熱令人煩躁,齜牙悶聲道:“是啊是啊,難怪你跟隊長那麼親近。”

[該死,不爽。]

似是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忿,森川瀾稍帶疑惑地昂首,亦沒有多想便開口:“你生什麼氣?”“生氣?口胡,哪是生氣啊,我明擺著是在吃醋啦。”興許是腦子有了一瞬間的短路,他反射性地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才微微一顫——完了,玩笑開過頭!

房間內瞬間湧上一股詭異的靜謐。

他睜大了雙眸維持著趴在桌上的動作,神經緊繃,正打算調節好臉上的表情似往常一般懶散地以一聲“開玩笑的啦”收拾這個爛尾,卻發現自己眼角抽搐完全無法控製。

兩人正沉默地僵持著,內廂的門便被利落地拉開——平子微驚,抬起頭來望向門口。

——身形高挑的黑發女子佇立在門口,一身淡紫色的碎花浴衣,唇線輕抿,墨綠色的雙眸一掃,對上他的視線後,沒什麼表情地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紅框眼鏡,又偏移目光,看向了桌邊的米金發女子,這才稍稍舒展開笑意:“阿瀾。”

“莉莎。”森川亦回以一個輕淺的笑容,目視她徑自走進屋來到自己身側坐下。矢胴丸莉莎伸手撈過一個茶杯,自己捎起茶壺便倒了一杯茶,喝下一口後又抬眼與金發男子互相打量了一番,率先張嘴道:“矢胴丸莉莎,八番隊副官。請多指教。”

這廂淡定自若的出場和自我介紹不由得讓平子真子微愣,他怔了怔,即刻反應過來,提起嘴角扯出一個微笑,稍稍點頭,慵散的語氣一如既往:“平子真子,五番隊三席。多指教。”“散漫的程度比久保還要深啊,真是讓人不爽的男人。”她斂眸,麵不改色地說著喝了口茶。

“讓你不爽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此話一出,他立刻囧起了臉,暗自腹誹這女人說話真是直白。

適才混亂的心情卻是因為她的出場而暫時平複了下來。

“沒關係,天生這種個性不是你的錯。”誠然接受他的“道歉”,莉莎轉眸對上森川的視線,像是明白她想要問些什麼似的淡道:“白和拳西應該快到了,羅武可能要晚些。”“嗯。”對這慣有的默契感到久違的舒心,森川瀾點頭,又綻開了笑意。

原本打算喝口茶緩解一下的平子聽得“白和拳西”四字時卻一口茶嗆到。

[KUSO!不會這麼巧吧喂!]

按住桌沿猛咳幾下後才痛苦地抬起頭來,來不及顧上戴眼鏡的黑發女子對自己投來的鄙夷目光,身子前傾掛著副驚訝的囧字臉不確定道:“你說的白和拳西……該不會是九番隊的久南白跟六車拳西吧?”

矢胴丸張張嘴正欲回答,廂房的門就被第三度扯開。這回還未待三人不約而同地撇去視線,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小瀾瀾~~~小莉莎~~~”

平子真子還在懷疑自己的人品,一顆綠色的腦袋就已飛撲上桌邊兩個麵色鎮定的女人。

接著,另一個隱忍著慍怒的男聲亦從門外傳來:

“白!告訴過你要小聲點的你到底有沒有聽?!”

他撇過臉,伸手扶額,想起店裡牡丹餅的價錢,突然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