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賊,我殺了你。”洛櫻一臉的怒氣,掄起拳頭就要砸下來。
“哎呦,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一個人也不能活著回杜平。我那幾個可憐的小廝啊,本公子也不能為你們伸冤。若是綠翠樓的張媽媽告到官府去,我竟不能為你們作證將這個放火的女賊抓獲。”尹清風又真真假假的演起了苦情的戲碼。
洛櫻一想起那些個葬身火海的人,心裡不由得害怕,“我不要坐牢,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他們的,你不要去作證好不好。”
“那好啊,”尹清風立時沒了眼淚站起身來,“從今兒起你是我的丫頭,記住了是丫頭,彆整日裡胡思亂想,公子我可是很有品味的人。豈不聞杜平清風過,萬朵花兒殘。是花,是花,不是草。”
“還不是一樣是淫賊。”洛櫻小聲嘀咕。
尹清風肯定是聽見的了,但他並未惱怒,抓住洛櫻的胳膊,鬼魅的說:“小櫻兒,你怎知,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就這樣,堂堂的王府千金,未來的逍遙王妃成了風流公子尹清風的跟班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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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再多呆一些時日嘛,奴家舍不得你啊。”用香巾掩麵的綠蘿和相悅樓的幾位當紅姑娘哭的悲悲切切。
“哎呀,果然是水做的女兒,莫要哭了,我也舍不得你們啊。怎奈家中有事,我們來日方長吧。來,小櫻兒,給每位姑娘十兩胭脂錢。”尹清風那廝今日裡將銀發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穿了件滾著金邊的長衫,腰間係了一條鑲了寶石的雲龍帶子。手捧著一大堆荷包和姑娘們做著依依惜彆,他那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看的這些個姑娘們春心蕩漾。
一身小廝裝扮的洛櫻心裡暗暗發恨,可惡的尹清風,走到哪裡嫖到哪裡,把妓院當成客棧。吃她的,喝她的,竟然還拿她的錢打賞他的相好們。今天相悅樓,明日彙紅樓,還沒到杜平洛櫻已經把所有的妓院銘記在心了。她的錢是越花越少,到不了杜平,他二人就得要飯了。
“公子,我們快些上路吧。”洛櫻的一句話,找來很多姑娘怨恨的眼神,仿佛她是個催命鬼。
“明年春天,我一定來,你們要等我啊。”尹清風與那群香豔的姑娘一一握手作彆,氣氛悲涼,不像生離似死彆。
“尹清風。”
“叫公子。”
“哼,我不乾了,你自己回杜平吧,我才不要伺候你呢。”一出相悅樓,洛櫻就控製不住了。什麼時候被人當成小廝使喚過,纖纖的玉手如今已經長了繭子。整日裡端茶倒水,還要跟著他在勾欄院裡聽那些淫詞豔曲。
“小櫻兒,我就知道你會拋棄我,你走吧”尹清風像個小孩子一樣,負氣的背過身去。
洛櫻一看他生氣了,也不像過去那般心虛,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是你讓我走的,不許反悔。我隻剩下一百兩銀子了,喏,我分你一半,不要亂花。”
盯著洛櫻拿起包袱遠去的背影,尹清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裡的冷厲讓人感到害怕與陌生。
“小二哥,給我兩個包子,再炒一個小菜。”洛櫻離開尹清風是一身的輕鬆,心情好的不得了。
“來嘍,”跑堂的小二人很勤快很快就把菜上來了。
不一會兒,洛櫻摸摸肚子,吃得很飽,“小二,算賬。”
“客官,一共四十文錢。”
“好的,”洛櫻心想好便宜啊,可是一摸腰間的竟然空無一物,天啊,一定是剛才在街上被人撞了一下落了錢袋。
“小二哥,我的錢袋被人偷了,可不可以先欠著啊。”洛櫻滿臉尷尬,膽怯怯的說。
“什麼?”小二當場翻臉,長抹布往肩上一甩,“看你個子不高,滿臉麻子,還想吃霸王餐不成。不給錢,你找打啊。”
“不是不給,實在是我的錢袋被人偷了,您行個方便,改日我一定奉還。”洛櫻見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滿臉通紅急得快要哭了。
“哼,要是見天的來你這樣的客人,我們這店還開不開了。不給錢,行啊,要不就見官去,要不就讓我這幾個兄弟打一頓。”店小二一擺手,從後灶走出幾個彪形大漢。
洛櫻一看他們腿都軟了,這要是讓他們打一頓,不死也要殘了。
正在她著急時,門口走過一個白色長衫的俊美少年郎。
“清風,”洛櫻發誓這輩子從沒覺得尹清風是如此的可愛,“清風,是我,你快進來。”
尹清風果然聽見停下腳步,看了看她,用手指指自己。
洛櫻急忙點頭,轉身對小二說:“我朋友,他是我朋友,他會替我還錢的。”
尹清風走進來,看看洛櫻,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哥,我們認識嗎,請問叫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