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微妙關係(1 / 2)

微妙關係 嗜血的櫻花 7553 字 11個月前

1

每個人都不僅僅有一個定位。

這是一種微妙的關係,你可以是父子中的子,也可以是夫妻中的夫,同時可以是老板,也可以是雇工。

而當蝴蝶扇動翅膀的一刹那,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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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飛坐在船頭,掐著指頭算了算自己今天做了什麼。而索隆,正躺在甲板上假寐。

現在有陽光,有海風,頭頂上有雲彩和翱翔的海鷗。小提琴的音符飄飄蕩蕩的在甲板上散開,混合了一層青草的芳香。風鼓動船帆,海賊旗在風中獵獵的飄揚著。所有的一切都在路飛的身後,包括他。

但是路飛卻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東西。

到底缺少了什麼,路飛並沒有完全搞清楚。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似乎和以前一直都是一樣的。但是生命中卻缺少了一根重要的弦,而且,找不到斷續的地方。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感覺,路飛搖了搖頭,陽光照在身上卻無意間打了一個寒顫。背脊,冰涼刺骨。

然後,路飛從船頭爬下來,走到索隆的身邊躺下去。索隆的身體很溫暖,那種溫度似乎能夠掩蓋住路飛現在那種寒冷。

閉上眼睛的時候,路飛還是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山治從船艙走上甲板,看到的就是路飛現在靠在索隆的懷裡。他皺了皺眉頭,然後打了一個手勢告訴索隆叫醒路飛吃飯。

轉過身的時候,山治突然怔忡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習慣中失去了。而那到底是什麼呢?

吃午飯的時候,路飛坐在索隆的身邊。索隆將路飛喜歡吃的東西全部都推到路飛的盤子裡,而自己拿過去路飛的酒。娜美看著兩個人笑了笑,她伸出叉子茬起一塊烹調到金黃的魚排,然後突然愣住。

似乎有什麼東西失去了。心中隻有一種淡淡的不甘,悵然若失。

吃過午飯,喬巴和烏索普在甲板上跳著舞唱著歌。路飛的笑聲從桅杆上麵傳下來,索隆在上麵,所以他也在上麵。

喬巴拉著烏索普的手,而烏索普抬起頭想要對著桅杆大喊。而他所做的事情隻是張張嘴,然後突然頹然的垂下頭來。

有什麼歡樂從骨子裡溜走了,剩下的隻是一種淡淡的惘然。

小提琴的聲音再次在甲板上蕩開來了。羅賓仔細的盯著噴壺,晶瑩的水滴落在花草上,給那些平凡的花草蒙上一層夢幻的外衣。然後羅賓笑了笑,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在甲板上發呆的福蘭奇,然後目光落在躺在索隆懷裡的路飛身上。

“路飛,不再是我們的船長了。”羅賓輕輕的說,無喜無怒,也沒有怨言:“他現在隻是索隆的戀人。”

2

是失去的珍貴,還是得到的珍貴呢?

或者,隻有當你把得到過的東西失去一次,才會知道其中的痛楚吧?

可是,等到那個時候,還有辦法重新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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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第一個發現這個現象的人是索隆。

那天也是一樣的陽光明媚,有很大的風。路飛從娜美的盤子裡抓了美味的點心,然後陪著烏索普和喬巴在船上大鬨了一會兒,再然後,他在山治吃飯了的吆喝聲裡跳到自己的麵前來。

“索隆,吃飯了哦。山治做了很多很好吃的東西!”路飛興奮的撲上來,很自然的將臉頰貼上索隆的臉頰。

然後,索隆大概是想了想,然後也大概什麼都沒想。他伸出手去勾住路飛的脖子,直接說:“路飛,我們交往吧。”

“交往?也就是說,我們會變成戀人嗎?從夥伴變成戀人嗎?”路飛嘀咕了一句,然後很認真的想起來。一會兒之後,在索隆屏息凝神的等待中,路飛笑起來,笑的陽光明媚。

“好啊,那我們交往吧。”

其實,從那個時候,那天開始,這一切都開始微妙的改變了。

路飛是船長,路飛是夥伴。而現在,路飛是戀人。

想要看著他,想要聽他在自己的耳邊說話,想要看著他笑,想要寵他,抱他,愛著他。想要他永遠都在視線之內。

這想法由來已久。但是卻似乎一步步在蠶食著自己的心,和路飛的行動。

開始隻是在大家的笑聲中看著他的笑容,在冒險的時候看著他的背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的用手支撐住他看不到的那一份薄弱。那個時候,就認為已經足夠了,足夠了。

那個時候,路飛是船長,整條船的船長,是所有人的夥伴。他笑著開口叫大家的名字:“山治,娜美,烏索普,喬巴,羅賓,福蘭奇,布魯克。”然後,他也叫索隆,聲音甜美,笑容燦爛。

那個時候,大家是夥伴。

而現在,是戀人。

索隆將熟睡的路飛環在懷裡。少年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聳聳鼻子,他糯米般甜軟的哼了一聲:“索隆。”

想要看著他的微笑,想要聽他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想要抱著他寵他愛她,想要將他永遠固定在自己的懷中。

這是戀人,是戀人的要求。

這麼想,有錯嗎?這麼做,有錯嗎?

索隆抬頭看著陽光,他聽到小提琴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在甲板上散開著。他聽到喬巴的笑聲咯咯的響了起來,然後黯然下去。他聽到山治歎了一口氣,他和娜美說了一句什麼,聲音很小聽不清楚。

路飛在自己的懷中,嘴角似乎噙著微笑,但是卻一直皺著眉頭。

3

被圈養的金絲鳥還是會儘情歌唱的。隻是在田野中他們會歌唱陽光,而在籠子裡,他的唱的隻是曾經有過的自由罷了。

但是,打開籠子門的時候,金絲鳥往往已經喪失了追逐陽光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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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山治敲響了索隆的房門。

一切似乎都是約定好的。

娜美安排了路飛和喬巴去值夜。路飛是船長,但是他從來都不值夜的。娜美說過如果路飛在夜裡看到危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著整條桑尼號一起鑽進危險的肚子。有的時候,娜美會有些懷念的說:“如果薇薇在這裡該多好啊。”

索隆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會皺皺眉頭。

如果薇薇在的話,路飛就不是那個路飛了。薇薇曾經壓著路飛在鼓磁國跪倒在甲板上,然後低頭下去。而如果隻是路飛的話,他在高高站在司法島的屋頂上,旁若無人的喊:“我還沒有聽到你活下去。”

不過,娜美也隻是說說而已,隨後她隻是微笑起來。然後索隆伸出手,將路飛緊緊的鎖在懷裡。

現在路飛在值夜,而索隆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窗外的月亮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然後,門被敲響了。

是山治。

索隆隱隱的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蹙著眉頭將金發的廚師迎進了房間。

“有事情?”索隆問。

山治笑了笑,掏出煙卷點燃。一股刺鼻的煙草味道隨著青煙徐徐的在索隆的房間中散開。

“隻是想,似乎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兩個人說過話了。”

索隆似乎聽到有腳步聲,而山治將手裡的煙卷丟在地上踩滅,笑容在月色下有著一種詭異的感覺:“呐,所以說,我們兩個再次向以前那樣的聊一次天多好呢。”

金發的廚師用一種自嘲一般的笑容笑著拉開了自己的襯衣,然後將領帶丟到甲板上。索隆皺著眉看著他拉來自己的腰帶,再然後,船艙外麵的腳步聲一瞬間停滯下來。

“彆鬨了。”索隆皺著眉頭看著他。而山治低下頭去:“索隆,你,要抱我麼……”

船艙外麵的腳步聲一連串的踢踏踢踏的跑遠,而索隆雙手抱在胸口,冷冷的看著山治:“喂,當著路飛的麵演這麼一出戲,你們到底為了什麼?”

山治笑了笑撿起地上的襯衫和領帶,他的笑容似乎帶著一種報複般的快感:“沒什麼。我們隻是打算用自己的辦法,奪回我們的船長。”

“難道你認為路飛會相信這一切嗎?”索隆冷笑著。而山治轉身,腳步匆匆:“如果我對路飛這麼做的話,你會相信嗎?”

會相信嗎?

如果是夥伴的話,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他們現在是戀人。

說著無所謂,卻依然想要獨占他。說著沒關係,卻依然霸道的控製著他的行動。

“喂,不許和山治撒嬌。”

“不許和烏索普打鬨。”

“娜美那個女人離她遠一點”……

他太明媚,如同陽光一樣。而自己想要獨占這一切。

曾經覺得隻要站在他身後就夠了。用夥伴的名義看著他,守護著他。和羅賓一樣的開口說,那是我的船長。而實際上,是自己伸出手去,說:“我們交往吧。”

人類的欲望似乎是永遠都無法填平的溝壑。

4

有的傷痕即使痊愈依然有著明顯的瘡疤。有的裂縫即使填平也有著永遠無法磨滅的痕跡。

即使是時間,也沒有辦法將一切消弭。

從終點走回起點之後,不是新的開始,隻是舊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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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對路飛說:“我們分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喝了很多的酒。酒的味道讓路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路飛問。那雙眼睛在月色下似乎閃著光芒。

其實索隆是想到很多能夠解釋的理由的。比如說:我們不合適。比如說:我們在一起會很困擾。或者說:我不想讓你提出這句話。

索隆知道路飛應該不在意晚上看到的東西,但是自己在意。

誰知道山治他們真的做起來會做成什麼樣子?他們應該不會傷害路飛的,雖然知道,但是卻無法抑製自己心臟的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