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 hab’s mein Herz in Heidelberg verloren…”
看著囧囧有神的拿著一片摘下的銀杏葉,深情款款的對著冰耗子的調酒師唱著情歌的洛哈特,阿尼森的眼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歌的名字翻譯成中文是“我把心遺落在海德堡”。這個是幾乎是可以算是海德堡的市歌了。那天和林齊喝酒的那個酒吧,就有很多人一邊用手中厚重的啤酒杯敲打著桌麵,打著響亮的拍子,一邊唱著這首歌。
不過他拿什麼不好,非要拿著銀杏葉?就是庸俗的玫瑰花也是好的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歌德給他的情人瑪麗安的一首詩就是叫做“Ginkgo Biloba(二裂銀杏葉)”。當時的歌德已經65歲了,有家有事業。而瑪麗安是他的好友的妻子。找回了青春少年(??)的心的歌德在信紙上貼上了兩片金黃的銀杏葉送給了瑪麗安。
那種老不修有什麼好模仿的呢?如果有誰敢對自己這麼做,他一定要把他好好的修理一頓。
可是那個調酒師怎麼一點也沒覺得洛哈特的大獻殷勤是騷擾,反而有些樂在其中呢?什麼時候德國人也這麼開放了?
他不知道的是,海德堡在德國是愛情的聖地。除了它的悠遠的曆史,古老的建築,濃厚的人文哲學氣息,愛情是這座城市最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這裡有著名的《學生王子》。那是發生在海德堡大學的愛情故事,有關愛情和責任的抉擇。而最後愛情還是敗給了責任。
那時的歌德也許駐立老橋凝望著內卡河清澈而深沉的流水,或是漫步在哲人小道默默沉思,亦或是倚著中世紀的城牆,眺望遠處的青山,思念著他的戀人。而歌德和瑪麗安的愛情最後也是無疾而終。她是他生命中倒數第二個情人。
“Hierwar ich glucklich ,liebend und geliebt…”
唱完情歌後的洛哈特開始背誦情詩了。而其中的這一句他在古堡的露台上上看過,意思是“這裡,我曾幸福地,愛過於被愛過”。而牆上的詩人名字正是還冠著夫姓的瑪麗安……
緊接著看到調酒師欣欣然的接過代表著洛哈特的愛情的銀杏葉並向他嫵媚的一笑的時候,他堅定的背過身,努力把剩下的飯吃完。至少他的德語水平無法能支持他聽明白倆人調情的話,特彆是在有意屏蔽乾擾的情況下。
那天晚上阿尼森把暈倒的洛哈特放在了沙發上,自己去洗完澡後就上床睡覺了。等到第二天洛哈特酒醒了,倆人進行了直接而又友好的談話,大致的了解了對方的基本情況。
從談話中可知,洛哈特是蘇格蘭人。據他所說他的祖先一個叫做J.G.洛哈特的人是司各特爵士的女婿和傳記作家。而司各特爵士則是蘇格蘭小說家、詩人、曆史小說首創者,浪漫主義運動的先驅。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聲。在他還在麻瓜學校讀小學的時候,他就曾拜讀過他寫的曆史小說《艾凡赫》。憑借著其高超的藝術技巧,司各特被人稱作是“北方巫師”。沒想到,司各特竟然是真的巫師!
突然間有個衝動:他想要出本書……
好好寫寫那些隱藏在麻瓜曆史名人中的巫師,將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揪出來。沒準以後可以作為麻瓜巫師的啟蒙書,激發他們對麻瓜界的滿滿的愛。省得一個一個在霍格沃茨畢業後,都成為了魔法界的閒散人員。
畢業意味著失業,這一點在麻瓜巫師身上貫徹的很徹底。要是女巫還好些,她們有一部分會嫁給巫師,從而融入到巫師界。男巫就沒那麼幸運了,沒有幾個人家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沒有什麼經濟後盾的麻種巫師的。其實魔法部、古靈閣和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還是會招一些麻種巫師的,但是他們的成績通常都達不到要求的變態標準。
所以在搞清楚魔法界的就業情況後,他就義無反顧的回到了麻瓜界。那些前世的記憶使他始終把自己定位為麻瓜,一個會一點法術的麻瓜……
而這位自稱是“冒險家”的洛哈特居然也是赫奇帕奇畢業的。不會這麼悲催吧,赫奇帕奇絕對不是垃圾回收站!抱著這個想法,他對這位酒醉很囂張,酒醒也不謙虛的男人多了幾分的親近感。
而事實證明,這種親近感是要不得的!洛哈特並不是個性格孤僻的人。相反,他很會奉承人。是的,不是正常的交談,而是在他看來有些拙劣的奉承。他不知道其他人聽到他的話有什麼感覺,反正他就是感覺很不對勁,有一種很強的違和感。
和大部分的赫奇帕奇一樣,洛哈特法力低微。在阿尼森的幫助下,他的袍子變得嶄新如初。而後,他就宣布他愛上了調酒師,並且打算追求他。昨天他忙著送花,其中和他眼睛顏色一樣的藍色的矢車菊居多,讓人嚴重懷疑他是在外麵的花壇現摘的。今天他又彆處心裁的開始送銀杏葉了……
雖然也很有寓意,不過這個經濟成本也太低了吧,一看就沒有什麼誠意啊。
“嗨,你也約束一下你的小情人,不要這麼乾擾我們喝酒啊。”坐在他左前方的一個乾瘦的男巫疵出一口的黃牙,朝著阿尼森猥瑣的挑笑著。
被這句話雷的不輕的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品來。難道他就這麼像洛哈特那個移動花瓶的姘頭?還是像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傻冒?
“你誤會了,我和他沒什麼關係。”這句話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惡狠狠的也有些殺傷力。可惜那個猥瑣的大叔根本就無視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