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媽媽和辛健通完電話後,接著撥給霽星唯,告訴她一定要冷靜,馬上就有人過來接她回家。霽星唯急了,問她媽媽有沒打聽到那孩子的下落。霽媽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半天也沒蹦出個字來,讓霽星唯急得不得了,直喊:“媽,怎麼樣了?你說話呀!!”
霽媽媽悠悠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星兒,彆急,我們都在找那孩子,你爸爸也在幫著找,你千萬彆激動,好嗎?”
“媽,你是說你不知道喻兒在哪裡是不是?你是說喻兒不見了,對不對?”霽星唯泄氣地坐到床上,淚珠滾滾滑落,嘶聲力竭地喊。
“星兒,你彆激動,你冷靜一點可好?我馬上就過來,等著我。聽話,星兒!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人,其它任何情緒事後再論。”說完霽媽媽就掛斷了電話,呼呼地出門。
辛月辰的同學家裡。
此刻的我睡得好不安穩,一個勁地發夢,夢裡麵自己不停地奔跑,可是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忽地,我腳下踩空落進了萬丈深淵,那深淵底下卻是一片冰窟,寒氣直冒,凍得我全身發抖,“好冷,好冷!好冷啊!”我一聲尖叫,把睡在一旁的辛月辰嚇得一頭爬起來。辛月辰打開燈,看見那孩子臉蛋紅紅的,摸摸額頭,“好燙!”再伸進衣服裡,發現那孩子全身都在發燙,可是嘴裡卻在喊著“好冷,好冷。”
“糟了!她一定是在發燒!”辛月辰馬上就意識到這一點,可是一看時間才淩晨四點半,這裡又不是自己的家,總不能把叔叔阿姨們都吵醒吧,於是便決定再等兩個小時,那時天亮了立即就可以把她送到醫院去。
辛月辰隻聽那孩子在不停地叫冷,就又窩進被窩,把她緊緊抱住。我隻感覺到突然有人緊緊地抱著我,雖然那感覺很陌生,可是很溫暖。我又開始進入夢鄉沉睡,那一晚發生的一切事情我全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說著胡話,喊著杜顏語,跟她說對不起,喊著霽星唯,問她為什麼要騙我;我不知道那一晚她們兩家人發動全力找了我整晚;我不知道那一晚杜顏語和霽星唯都沒合過眼,一位整晚發呆,一位整晚流淚;我不知道那一晚辛月辰把我抱在懷中卻嚇得整晚沒睡著……。隻是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我是真的想把一切都忘了,什麼都不要記起來,可是偏偏我卻那麼清醒,那麼就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吧,因為心已經死了,記著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好不容易挨到了六點,天蒙蒙亮了。辛月辰急忙起來,卻看到那孩子臉紅得嚇人,猶如被火烤了一般,額頭也火燙火燙的。辛月辰無意地探一下鼻息,感覺呼吸好弱,隻有進氣,沒有出氣。辛月辰嚇壞了,抓起電話就撥,大喊:“媽媽,媽媽,你快來呀,子喻姐姐好像不行了,她都快沒呼吸了。”然後便“哇哇”地大哭起來
此刻辛家三口人都聚在客廳中,忙了整晚,一點收獲都沒。辛健坐在那裡直歎氣,杜顏語也是默不作聲,一臉憔悴,而杜夫人也愣愣地望著她們父女倆,一時無話。突然電話鈴聲大作,便隨手接了起來,隻聽月月在對麵哭喊著,隻是下一秒便猛地怔住了,臉色有些發白地看向辛健和杜顏語,輕聲道:“那孩子和月月在一塊,隻是……”
杜顏語一下子來精神,有些喜出望外地問她媽媽,“媽,快說呀!她現在人在哪裡?”
杜夫人有些黯然地垂下頭。杜顏語急了,就接過電話,問:“月月,你們現在在哪裡?”
“姐,你快來救救子喻姐姐吧,她快要死了。”辛月辰哭得更是厲害。
杜顏語隻感到心一陣發慌,急速下沉,可是仍是強裝鎮靜,“月月,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過來。”
半小時不到,辛健一家子就趕到了辛月辰那裡,倒是把她同學爸媽驚了一跳,隻不過說明原由後什麼都好說。當杜顏語見到那孩子時,卻是一點鼻息都感覺不到了,唯一證明是活著的就隻有那微弱的心跳和高熱的身體。杜顏語要去抱起她,直瞪著辛月辰,眼裡儘是淚,“月月,你怎麼這麼沒有常識?她都高燒成這樣了,你怎麼就不知道叫救護車呢!”
辛健立即抱起那孩子,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趕緊送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