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天微涼，樹葉上猶帶著露珠。

看了一會兒書，始終靜不下心來。

冒著熱氣的毛巾敷在臉上，始終驅不走煩悶。

先生他，醒了嗎？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我就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先生的院子。

昨夜的一切猶在我眼前浮現，此時躊躇不前。

忽然聽到裡麵有說話聲。

我走近了些，聽清楚是先生和夫人在說話，可是，氣氛有些怪。

“你從不喝酒的。”夫人淡淡的聲音。

“突發奇......”

“這是誰？”

“沒有誰。”

“讓我看看，是不是你給玉瓘畫的？”

我聽的驚詫，從未聽夫人的聲音如此尖銳過。夫人為何會猜是我，難道......

“不是。”先生否定，然後是紙張悉索的聲音。

糟糕，昨日竟忘了收起畫卷，隻因先生房間平時無人敢踏足，便未防備。

“你胡說，我聽說昨日你喝酒時他一直在你身邊陪你，若不是他能是誰？”

我心中一揪，聽得先生的動作也停滯了，他，還記得他說的話嗎？

“崔言影......”或許是趁著先生發愣的瞬間奪了來，隻聽得夫人驚呼一聲。

夫人也認識他......

“我以為你喜歡他的事是謠言，卻不料......枉我還以為你喜歡女子，將你身邊的人皆換為男子，沒想到，你竟然不僅沒有愛上我還喜歡上了玉瓘那個臭小子。”夫人指控。

“對，你說的不錯。”

“你......哈哈”

夫人忽然狂笑起來，聲音尖銳，讓我有些發悚。

“柳扶風，我這麼愛你，可你呢，始終對我不屑一顧，現在好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你對瓘兒做了什麼？”

“瓘兒？好一個瓘兒。放心吧，我沒動你的瓘兒。隻是，生不能求得你的愛，死，我也要與你同穴！”

“你......下毒......”接著是身體撞上桌子的聲音。

下毒？同穴？

我猛地推開門，先生扶著桌子。

“瓘......”剛一開口就吐出一口血。

“先生，你不要說話了。”不知為何，眼眶有一絲熱意，模糊了他的麵容。

“你這個不要臉的......啊！你......”

我眨眨眼睛，恢複了清明。

隻見夫人在我們麵前一尺半處拿著一把匕首，方向朝著我，她正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先生，目光緩緩向下......

一柄劍赫然插在她的腹部。

熟悉的劍，先生曾拿著它說要教我劍法。

再看先生，鬆開手，呆呆看著。

“先生。”

“瓘兒，記著，她是我殺的。若我離去，山莊就交給你了。”

“不，先生，你會沒事的。”

他卻好像沒聽到我的呼喚一般，全身的重量壓下。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