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恐怖麼?浮生黑著臉白了小團扇一眼,大大方方地坐在回廊上。
“找我有事麼?”鼬抱著佐助坐在浮生的身邊,笑意似乎快從眼眸裡溢出來了。
“也沒什麼,買了一些東西給你。”浮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取下身後的小包,將裡麵的東西全數倒了出來。
“這是豆平糖。”她拿起一個紙袋遞給鼬,“這種糖很好吃,我在沙隱村順便買下來的,知道你喜歡吃甜食……”
“謝謝。”鼬淺淺一笑,眼神淡而清澈,他伸手接過紙袋,拿出一塊糖放進嘴裡,濃鬱的豆香充斥在口腔中,細膩而又爽滑。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吃糖還像個六歲大的孩子似的,浮生看著眉眼彎彎的少年,無奈地挑了挑眉。
回眸時,浮生看到鼬身後的小家夥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中帶著小小的期盼。
“佐助,你過來。”浮生揮揮手,努力擺出一副溫和的表情。
佐助怯怯地看了哥哥一眼,在得到哥哥同意的眼神後,便雀躍地跑了過來。
果然是小孩子,為了食物居然戰勝了自己的恐懼感,浮生嘴角抽搐地看著眼前的孩子,將手中的紙袋遞給佐助。
佐助打開袋子,裡麵裝著一顆顆櫻桃大小的番茄。
“這是櫻桃番茄,很少見的水果,木葉是沒有這種水果的。”她看著滿臉驚訝與欣喜神情的小家夥,柔和地點頭,“聽你哥哥說過你很喜歡吃番茄……”
“浮生姐姐,謝謝你。”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佐助甜甜一笑,在她的臉上軟軟地親了一下。
被小孩子吃豆腐了,小姑娘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朵小紅雲,有些呆呆地摸了摸臉頰。
對佐助如此熱情的轉變,她還真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佐助他挺喜歡你的,隻是你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他有些畏懼。”身邊傳來鼬清脆愉悅的笑聲。
“同樣是麵癱的人少來批評我。”她不屑地轉過頭,心中卻泛開層層溫暖的漣漪。
木葉的天空依然很美麗,浮雲悠悠,草香淡淡,浮生雙手環在腦後,眯著眼一臉享受地感覺微風吹過臉頰的舒適感。
那一刻,她隻覺得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放鬆了下來,無比愜意。
門口的風鈴忽然響了起來,她突然注意到鼬的神色頗為緊張,低頭時,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身警衛隊服裝的男人。
宇智波富嶽。
浮生隻覺得心提了起來,富嶽犀利的目光掃視過來,讓她心頭泛起一陣寒意。
“你怎麼會在我家裡。”富嶽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
浮生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卻看到富嶽嘲諷地眯起眼,“一個女孩子隨隨便便來到男生的家裡,真是沒有教養的人。”
她的臉瞬間白了,鼬忍不住出聲,“父親大人……”
“你住嘴。”富嶽冷冷地嗬斥到,轉而看向浮生,“你來了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談談,你跟我來。”
她緊張地捏著衣擺,餘光中看到鼬擔憂的目光,小心地比著口型,“我沒事。”
鼬怔了怔,才拉著一臉不解的佐助離開。
富嶽帶著浮生來到書房內。
“坐。”富嶽很客氣地說。
浮生強自寧定,搬過椅子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
“我隻想和你說一件事。”片刻後,富嶽眉頭緊鎖,眼中透出些許冷意,“請你以後不要再接近鼬。”
浮生的心跳莫名快了幾分,她似笑非笑地直視著富嶽,“為什麼?”
“為什麼?”富嶽對浮生的回答感到好笑,“鼬是我的兒子,是以後會繼承整個宇智波的,而你,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孤兒,一個叛忍的學生。”
又是拿身份的問題來壓她麼?她冷冷一笑,不語。
“你性子古怪,我不能讓你影響到鼬,他必須按著我為他鋪的道路走下去,而路上遇到的種種障礙我要全部掃除掉,你就是一個障礙。還有,我已經決定把族裡大長老的孫女許配給鼬做未婚妻,無論是身世還是教養,她哪裡都比你好。”富嶽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聲音強硬,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未婚妻?浮生隻覺得很好笑,卻仍有淡淡的苦澀與悲哀漫上心頭,她現在明白鼬為何活的那麼辛苦,宇智波一族陳舊腐朽的規則牢牢地禁錮住鼬,讓他身不由己地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無法按著自己的路活下去。
而她,雖一向自由散漫看似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卻無法容忍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踐踏她的尊嚴。
她有她的傲骨。
浮生揚起下巴,一臉輕蔑地眯起眼,她的聲音如同地底的暗泉流動,平靜卻冰冷刺骨,“宇智波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鼬隻是建立在同桌和隊友的關係上,並沒有您想的那麼複雜,您兒子的事請您自己去處理,與我無關,不要找到我的頭上來,也請您彆太自作多情,我與他,毫、無、瓜、葛。”
最後四個字緩緩吐出,她冷淡地掃視了一眼氣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宇智波富嶽,丟下一句“告辭”,推門而出。
抬眼時,她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鼬。
少年靜靜地矗在那裡,絲綢般柔軟好看的眉緊緊蹙在一起,玉石一樣溫潤的眸子望向她,神情苦澀,“浮生,你真是那麼想?”
那番話,是被他聽到了吧。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攢住,讓浮生一瞬間難以呼吸,微微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隻好慌忙的逃跑而去。
明明應該是毫不在乎的,可為什麼心裡會如此難受。
隻是她不知道,有些感情,已經在她毫不經意間慢慢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