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大街上洋溢著節日歡樂的氣氛,街道上人來人往,浮生跟在鼬的身後,微微蹙起眉。
她不太喜歡人多熱鬨的地方。
“哥哥,給我買那個。”佐助揮舞著小手指著一個橙色的紙燈興奮地叫道,小臉激動的紅撲撲的。
“好。”鼬寵溺地一笑,牽著小家夥的手去買紙燈。
這家夥弟控的毛病又犯了。浮生撇撇嘴嘴,板著一張臉冷哼一聲。
感覺自己被無視了。
“小浮生,你好像不開心呢。”美琴拉著浮生的手笑了笑,“小孩子要多笑笑哦,今天好不容易一起玩,要開心點哦。”
“還好吧。”她的嘴角拉出一條僵硬的弧度。
“你呀,和我們家小鼬一樣啊。”美琴歎了口氣,輕輕捏了捏浮生的小臉,“明明隻是一個孩子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小孩子要單純可愛一點,你和小鼬都太成熟了,什麼事都埋在心裡,倔強,愛逞強,受了傷害也不肯說出來。”
孩子麼?浮生苦澀地垂下眼,沒有真誠的笑容,沒有單純的心,沒有純潔的靈魂,她已經舍去了孩子應有的感情,她的世界裡,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在黑暗的世界裡沉沉浮浮,靈魂破碎不堪。
下顎淺淺地抬起一點弧度,浮生仰著頭望向遠方,天際邊漸漸下落的夕陽泛起了摻雜了橘色的淺灰,斑駁陸離的光芒打碎在她的眸底。
是啊,寂寞的人,隻有她一個。
鼬帶著佐助早已不知去向,浮生和宇智波美琴來到街邊一家小店裡,坐下來吃喝聊天。
夜色逐漸彌漫上來,鼬回來時,懷中的小家夥已經呼呼大睡著。
“他還真是精力旺盛。”鼬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疲憊地歎了口氣。
“那我先帶佐助回家,小鼬,你帶著浮生去看燈會吧,晚上要早點回來哦。”美琴一臉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抱起佐助來到浮生的身邊,她彎下腰在浮生的耳邊悄悄地說道,“小浮生,你知道麼?有些感情隻要不放棄,總會遇到一點機會,如果放棄了,那什麼機會也沒有了。”
“唔……咳咳咳!!”正在往嘴裡塞著丸子的浮生聽到這話,立刻被噎得兩眼翻白。
這……這是什麼意思?
街道上各式各樣的彩燈已經亮了起來,淺淺的鵝黃色燈光溫暖地鋪灑開來,少年纖細欣長的身影在小姑娘身前不疾不徐地走著,悠然地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離。
氣氛為什麼這麼詭異。浮生在鼬的身後鬱悶地垮著臉,她現在應該怎麼辦?
難道應該跑上前環著某人的手臂語氣嬌媚地說:“鼬大人,陪我看燈會好麼?”
她被自己的想法打擊的扶牆,前幾年陪紅豆把八點檔言情劇看多了。
那應該上前拍拍某人的肩膀說這花好月圓之時你一個人留下來慢慢賞燈吧我回家睡覺就不奉陪了。
如果她把鼬一個人落下的話……她知道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很厲害。
正當她糾結地捂著頭胡思亂想時,走在前麵的某人忽然停住了腳步,浮生沒注意,直直地撞在少年堅挺的背上。
嗚……好痛,她捂著鼻子,眼中一片酸澀。
鼬回頭,看著身後鼻梁通紅的小姑娘,表情平靜的無絲毫波瀾。
“走吧。”他走上前,不著痕跡地拉住浮生的手。
手心中冰冷的觸感讓浮生瑟縮了一下,她低下頭,呆呆地看著緊握住自己的那隻手。
鼬的手很好看,指節分明,修長勻稱的手指猶如白瓷一般精細冰冷,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淡淡而又細膩的光澤。
“黃鼠狼,男女授受不親。”她紅著臉想要掙脫,卻被鼬握得愈發愈緊。
“人多,小心走散。”鼬麵無表情淡淡道。
借口!!!這是借口!!她可是忍者就算走散了自己也能追蹤到!浮生朝天翻了翻眼皮,她何時和黃鼠狼有這麼親密的關係?
隻是最後浮生還是妥協了,任由鼬拉著自己的手。
“我們……摘下麵具吧。”鼬忽然低低開口道。
“什麼?”她抬頭,眨巴著烏黑的眼睛不解地皺眉。
“把平時用來偽裝的麵具摘下來,今天晚上,放輕鬆點。”鼬淺淺一笑,唇角的笑容溫暖如花葉。
她怔了怔,漆黑的眸子中暈開一片迷離的色彩。
不再偽裝,也不再隱藏,放下心中的一切,靜靜地享受這節日歡樂的氣氛。
微微眯了眯眼,浮生看著麵前溫潤如玉的少年,癡癡地彎起唇角。
“鼬,我們去看燈會吧。”
釣金魚。
套圈。
香甜的食物。
鼬看著身邊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姑娘,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丫頭,終於肯顯露出自己孩子的那一麵。
“這個這個!來幫我撈金魚,小時候我總是撈不上來。”小姑娘腳步輕快地跑過來,拉住他的袖子。
“我知道了。”鼬應聲著,被浮生拉到了一個賣金魚的小攤前。
付過錢,拿過網子,隻消片刻功夫,鼬就輕鬆地撈上兩條金魚。
“好厲害。”浮生愣神地看著被小販裝進小玻璃瓶裡的金魚,不滿地哼了哼,小聲嘀咕道,“可惡,又輸給你了。”
“你可彆什麼都要和我比。”鼬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鼓著一張包子臉的小姑娘。
兩人沿著大街慢慢地走著,一路上,他牽著她的手,安靜柔軟,仿佛周圍的喧囂聲已越來越遠,隻有他們並肩走下去。
偶爾聽到幾個妙齡少女的議論聲,談論的話題無疑是身邊這個俊美的少年,浮生聽在耳裡,女孩子的虛榮心有些膨脹了,她不知道心中的感情是什麼,隻是覺得很暖,很甜。
她驕傲地挺起小胸脯,挑釁地對那幾個少女挑挑眉。
鼬側過頭看到一臉得意洋洋的小姑娘,忍俊不禁。
注意到少年盈滿笑意的眼眸,浮生明白過來,頓時鬨了個大紅臉,她彆扭地掙脫鼬的手,結果人潮湧動,瞬間衝散了兩人。
她愣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環顧一周,卻發現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周圍人頭攢動,讓她有些慌了神。
雖然一開始自吹走丟了也能找到,可突然間感受不到他的氣息,浮生不知所措了。
“傻瓜,不是叫你彆鬆手麼”耳邊傳來淡淡的聲音,冰冷的大手將她纖細小巧的手指合攏在掌心中,鼬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邊,無奈地戳了戳她的頭。
“黃鼠狼!我不是你弟弟!不許戳我的頭!”浮生捂著頭瞪他,那一瞬間她隻覺得心中有些雀躍。她尷尬地晃了晃腦袋,“走丟了我也能找到你。”
“不要找我,你就站在原地等,以後無論我走多遠,隻要你站在原地等我,我會回來的。”少年的聲音甘醇溫潤,黑亮的眸子裡浮撒著一層月光般玉色的皎痕,浮生看著看著,一時呆住了。
心口的溫度不受控製地蔓延開來,眼睛有些脹痛,許久,她終是埋下頭低低開口道,“好。”
鼬釋懷一笑,牽著她坐在一家小店外,他從寬大的袖口裡拿出一樣東西,在浮生麵前攤開手。
一枚銀色的簪子安靜地躺在掌心中。
那是用純銀製成的,簪子尾端雕刻著一朵拇指大小含苞欲放的白蓮,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發簪樣式雖不複雜華麗,卻素白雅致,帶著一種天然無需雕琢的美。
“剛才你撈金魚時我去買的。”鼬把發簪彆在浮生烏黑的發裡,眼神柔和。“你平時忙於修行,很少見你打扮,女孩子愛漂亮,要好好梳妝一下。”
平日裡,浮生總是一身黑色忍者服,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女孩用來梳妝打扮的時間她全部拿來修行,一刻也不曾鬆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