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笑語坐下來，吩咐外麵的秘書倒了幾杯咖啡進來，她的傲慢讓人不爽，但大家敢怒不敢言罷了。

“方亞價值評估呢？法律和財務那邊的風險評估呢？大家都隻相信數據，惠文，麻煩你講解一下。”候笑語終於放出必殺技了。

印惠文臉色空前的難看，當初崔項柏拿進來的時候就沒有數據資料，她初來乍到，並非管理能手，再加上時間太緊，自然就忽略了這事兒。剛才隻是做了簡單的公司結構和業務方麵的分析。現在候笑語提出來了，她又不能往秘書身上推，怎麼說都是個難字兒。

看印惠文的模樣是答不出問題了，艾小暖深吸一口氣，接著印惠文的話繼續分析，“八十年代的品牌到至今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相對來說它的產品主線聚集在老用戶部分，我看過資料，方亞的盈利能力從97年開始下滑，也是首次跌破13%。從98年開始方亞進入低迷期，業務增長率、利潤增長率、淨利潤增長率持續下滑，可以說他們公司挺到今天也隻剩下空殼，但盈利能力他們曾在95年達到輝煌的16%，這個數據在市場上驚起不小的轟動。”

艾小暖的一番讓在場所有人驚訝，候笑語更是不知該悲還是該喜，她百般刁難印惠文的問題居然讓艾小暖給解決了，楊紅不敢相信的看她，總之這群人個個啞然，繼續把艾小暖的話聽下去。

“而這些年大中型報道都指出方亞之所以走這個地步主要歸於當年的管理不當，並非是產品自身問題。前不久我做過一次方亞用戶調查，當中14%的表示會考慮繼續購買方亞產品，37%的用戶表示觀望，當中比例占據最多是固定消費用戶，因為他們現在大多是年齡45周歲以上的中老年人群，對老品牌，老口碑有一定的感情，而這部分人占據42%，剩下的數據歸於其它。也就是說，方亞產品的發展前景非常廣。”

候笑語氣得臉色發青，她靠向椅背看著那群不說話的人，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艾小暖一臉坦然，努力終究沒有白費，在這麼關鍵的會議上她竟然救了印惠文一命，小白領也有充當女大俠的時候。

會議散去崔項柏第一個跑到艾小暖身邊，一個勁的猛誇，還說自己開始崇拜她了，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活‘福娃’。艾小暖越聽越覺得不是味兒，這話是在誇她嗎？？能當奧運福娃也成，但是他和何青口中‘福娃’多少有點打擊的意思，唉，此福娃非彼福娃。

散會後印惠文沒對艾小暖說半個謝字，但她從秘書手中拿到艾小暖的電話號碼，今晚也在餐廳訂好了位子，有功必賞是她的領導風格。況且，她還有另一個想法……

印惠文約艾小暖走得是‘非公式’的路線，直接手機電話聯係，而不是內部電子郵件或是內部電話。儼然她對艾小暖無論是從印象還是從業務能力都有了一定比例的增高。常說日久見人心，艾小暖為候笑語打工，而她卻幫了自己，雖然印惠文知道她是因公才幫自己的，但怎麼說都得罪了候笑語，艾小暖的路越來越不好走。

下班前艾小暖打電話給何青告訴她不用來接自己了，因為臨時有事兒，崔項柏知道印惠文要花大手筆請艾小暖吃飯，非要也跟去，可是半路被印惠文給劫下來，她抬頭，高挺胸，告訴他，“不行！”

“為什麼？你又不差我一個人，再說，我自己結賬總可以吧。”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印惠文不理他朝著停車場走，崔項柏賊賊的看她，心裡想著印惠文肯定沒啥好事兒，不然加他一個人吃飯又不會死。不久艾小暖也跟了上來，她有生之年能明光正大的坐進保時捷車裡的次數不多，而且接下來印惠文帶她去的地方更是讓艾小暖學會‘奢侈’倆字怎麼寫。

純‘西’餐廳，菜譜純英文，艾小暖當年也是考過雅思的，對於這些英文還算了解，隻不過一塊牛排要一千塊讓她生生咽了下口水。

根據多年的經驗總結，這一頓起碼要花掉七八千左右，旁邊有拉小提琴的，再旁邊有彈鋼琴的，占地幾百尺的餐廳隻設二十張桌子。艾小暖切好一塊牛排送進嘴裡細細品嘗，果真不錯。

“好吃嗎？”

艾小暖點點頭，擦淨嘴，“的確不錯，不過始終覺得奢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