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惠文把電腦轉向她，又把文件拿過來，艾小暖湊近仔細比對畫出來的數字，這是一摞數百張A4紙集成的文件，分1-5本，她不得不佩服印惠文的耐心，一個正常人看五十頁也就基本瘋了，而印惠文卻看了大概三本。

“你看，從雅澤手裡接進來的文件與公司的電腦文件不一樣。”印惠文指著屏幕道。

兩個腦袋湊得很近，艾小暖聞到印惠文身上的香氣竟有些放空，眼裡哪還有什麼數據，全是被花邊景色還差不多。印惠文碰碰她，那眼神分彆是在問：嘿，艾小暖，你在想什麼壞事兒呢……

有些事兒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艾小暖趕緊收回眼神專注於數據，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兩份數據果真不一樣，但相差不大，每隔幾張變化一點，假如不是一條條細察肯定不會發現。

“公司網站上有關於財物的資料嗎？”

印惠文搖頭，“賬本是公司內部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不會放在網上。方亞收購還剩下一個星期，財務這頭絕對不能出錯。”

艾小暖沉思了會兒便拿出手機，她記得鄧佳寧電腦裡有部分公司賬目，儘管不全麵但也比現在這樣不清不楚強。任憑誰在淩晨的時候接到電話都隻會有一個反應，聽出是艾小暖的聲音後鄧佳寧更是無所顧及的吼破喉嚨。

印惠文在廚房煮咖啡也聽到了電話裡的叫聲，艾小暖揉揉耳朵，好不容易把鄧佳寧給忽悠安靜了，她等著鄧佳寧傳來的郵件，艾小暖期間提醒了她幾次一定要全，最全的，鄧佳寧罵她假正經，半夜想著工作純是發神經。

電話持續了十分鐘，點完發送鍵鄧佳寧就把電話掛了，她懶得理艾小暖，這個女人從升職之後越來越忙，而女人不戀愛就變態的確有道理，艾小暖如今已經成功的邁進變態的行列，熟不知真正‘變態’的是印惠文，總之是連帶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關係。

接收到鄧佳寧的文件後艾小暖更加茫然，三份文件上的數據全都不一樣，現在她們要麵對的是‘真假美猴王’的遊戲。印惠文端著咖啡進來，她俯下身子把手搭在艾小暖肩膀上，動作顯得很親昵。

“三份都不一樣？”

艾小暖點頭，“你說對了，完全不一樣。”

“候笑語動的手腳。”印惠文說的很平靜，好像完全在掌握之中，她沒什麼大驚小怪，能碰到公司賬目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改掉再交給自己的人隻有候笑語。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艾小暖想吐，咖啡因攝入到身體太多已經失去了抗疲勞的功效，兩點多就已經感到筋疲力儘，不光她這樣，連印惠文也好不到哪去，前前後後滴了幾次眼藥水。更主要的是她們太悶，除了公事之外什麼話也不說，那麼壓抑的氣氛，但凡是個人都會煩倦。

艾小暖在想印惠文身為老板肯定好麵子，擺架子，不擅長和彆人交流，那這個挑起話題的重任暫時就由她負責了。絞儘腦汁的想，因為兩個人不熟，聊些太細的話題又有尷尬，真夠難為人的。

“這些文件你看了多久？”想來想去，艾小暖最後還是問起了公事。

“這兩天沒什麼事兒就看看。”印惠文傾側身子，夾著笑意的問，“想不想喝點紅酒？”

艾小暖心想，就等你這句話了，終於可以不喝咖啡了，謝天謝地。她點點頭表示同意，印惠文莞爾一笑，輕巧的跑去廚房在酒架上挑了一瓶紅酒抽出木塞拿過來，悠揚美妙的曲子，夜深人靜月色撩人的夜晚，紅酒配佳人，氣氛漸漸的開始緩和，印惠文的笑容也愈加多了起來。

不知不覺半瓶紅酒下肚，兩人的話題從生活到職業再到股市，最後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女人骨子裡就喜歡聊天，碰見自己感興趣的內容更加來勁。一整瓶紅酒不到一會便被喝光，印惠文又去拿了一瓶紅灑，艾小暖提示她應該再備些零食，邊吃邊聊有易於消化。

印惠文也覺得這個提示不錯，於是開始了翻箱倒櫃的找零食，剛搬的時候在樓下買了幾袋魷魚絲，還有幾袋薯片和牛肉乾。

“湊合吃吧。”

印惠文拿了七八袋過來，艾小暖爬到桌邊，這個加班到是挺合她的心意，又有得吃又有得玩，樂哉樂哉。一晚上過得還算快，尤其是到了四點那段時間最困，加上又有酒精刺激，艾小暖趴在沙發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印惠文揉揉眼睛替她身上蓋了條薄毯，然後自己抱起電腦和文件繼續做出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