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皺緊眉頭，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研究外行的計算機上，他隻關心公司的賬。艾小暖敲了門進去，科林對艾小暖的印象還不錯，知道她是個能乾的人才，科林勉強對她擠出個笑容，然後盯緊工程師，艾小暖站在一旁想要了解下情況到底會有多糟。

三名工程師懷疑是有人下載了什麼程序，然後導致個人計算機中毒，最後通過局域網傳播，因為防止廣播風暴的原因，很多年前大多數公司就已經利用交換機端口來劃分出多個虛擬工作組，即便是中毒也隻是部分機器受到影響。艾小暖八百輩子前的男朋友是學計算機網絡的，所以對於這方麵的事她稍微懂一點，零磁道損壞可大可小，何況他們的工作必須使用計算機，這次的事重影響到工作效率，甚至耽誤了競標。

受影響是整個14樓，一般而言破壞型強的病毒通過多次變種可以直接破壞硬盤，早上來的時候王敏打開電腦，然後就發現部分文件丟失，甚至無法讀取硬盤，這事兒她可沒遇到過，於是準備叫工程師過來，在這期間，但凡打開電腦的員工都麵臨著同一個問題，經過工程師檢查發現是零磁道損壞，幾個男同事平時好這口兒便開始眾說紛紜的討論。

不久印惠文也從樓上急急忙忙的趕下來，聽說財務這邊出事兒了，她要是能坐得住那才出了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是最需要用電腦的時候它出了問題，公司的硬盤並非‘老爺’級，大多數的是邏輯問題，物理零磁道要是壞了那這塊硬盤也是時候該扔了。

“修複它大概需要多少時間？”印惠文問。

“這個不好拿捏，現在在讀取引導扇區，具體是要看損壞的程度和硬盤大小，現在整個樓層都需要維修，時間上隻能儘力而為。”

這個消息來得突然，印惠文打算過後再追究責任，目前先解決眼前問題。一般零磁道損壞都不會使用低格方式，主要對硬盤的壽命有嚴重影響，多低幾次報廢了，公司維護經費方麵也不允許。

科林讓他們回到坐位上工作，公司電腦壞了還有手裡的筆記本，總之不管怎麼樣，任何進度都不能耽誤。

艾小暖無限感慨程序工作者的辛苦，這次病毒的殺傷力足夠令人心驚膽戰，以前她就聽說有些病毒可以屏蔽防火牆和主流殺毒軟件，並且修改注冊表破壞係統文件等等，她沒中過，也沒親眼見過，就知道早些年出現過一次熊貓燒香。

而財務部中病毒的消息傳來真叫一個快，中午在餐廳吃飯的人員工議論紛紛，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普遍認為是下載了不健康影片導致的，上次就是財會部的人中了‘色播’病毒，嚴重到進不了係統，這次還是財務。

艾小暖到也覺得奇怪，她用手機看了最新的病毒新聞，最近沒聽金山和卡巴或是瑞星發部什麼關於破壞性和傳染性特高的病毒消息，再說公司每年花那麼經費去維護網絡這部分，企業版防火牆和殺毒軟件經常升級，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早上就成這樣，瞬間導致幾十台計算機無法工作，旁邊行政和彆的組的員工小聲議論著楊紅，艾小暖聽到也難免不往楊紅身上多想，楊紅最近也的確反常。

中午印惠文仍舊沒來餐廳，艾小暖走到窗口買了印惠文喜歡吃的三明治上樓，剛出電梯就又碰上楊紅，好像每次她們都能來個什麼‘邂逅’，楊紅平時嘴快，大事小事都喜歡跟著參合一嘴，今天反倒老實，一上午都沒見她說話。

“小暖，你跟我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楊紅小心翼翼的叫住她，那聲音跟做賊似的，艾小暖跟著她去了樓梯，楊紅拉住她的手，眼淚就這麼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嚇得艾小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他們懷疑是我弄壞公司電腦的，但是我沒做過，小暖，你信我嗎？”楊紅一臉委屈的問。

“就算我信你也沒用，問題是你到底有沒有做過。”艾小暖想試著從楊紅嘴裡套出什麼話來，於是她又緩和的語氣，安慰的拉住她的手說，“這事可大可小，殃及了整個14樓，公司追究下來小則開除，大則走法律，你有什麼先說出來，不然真到了那天，你說什麼都沒用了。”

楊紅的樣子看上去比較掙紮，過了兩三分鐘才決定聽艾小暖的話，把事情告訴她，“候笑語一早就改動了公司的賬，當然，她隻動了方亞收購案需要的賬目，剩下的沒變，應該是找公司外麵的人做好之後再調換回來。目的其實很簡單，你好都是明白人，候笑語看不慣印惠文，就算諾斯真的玩完了她大不了就換家公司，說不定比現在的職位還高。至於病毒我真的沒做過，昨晚走得晚是因為我男朋友說他臨時有事，他就在旁邊的大廈工作，我想免得他來回跑，所以乾脆留在公司等他。”

“你走的時候幾點？”

“應該九點多，因為旁邊有個夜市，九點後最熱鬨。”楊紅仔細回憶，突然間又說，“我記得我走那會財會部還有人。”

艾小暖神經一緊，趕緊追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