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到他笑得太厲害突然又咳嗽起來,嚇得我趕緊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水壺給他,讓他喝了幾口水。我猜他肯定不是忍者,哪有忍者毫無警惕性的喝彆人遞給的東西呢!
突然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咦?這裡是隻有木葉的人才能進入的森林!”
他笑笑:“啊,是這樣沒錯。”
我疑惑:“你也是木葉的人?你也是忍者嗎?”
我看看水壺再看看他,像你這麼沒有警惕性的忍者?
他看看我的小狗狗造型水壺再看看我,又一副想笑的樣子,分明在單純鄙視我,似乎在說念你這麼幼稚的孩子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 =lll!過分!!
見我搶過水壺一副炸毛的樣子,他轉臉望向不遠處成片的月香曇。它們還沒有開花,可是已經在準備著含苞怒放了。月亮已經出來,任何時候它們都將展現出自己最美的時刻。這種花奇香無比,可以入藥,數量也不算稀少。隻是采摘的時機很難把握,因為它們隻在月圓時候開放,具體時間不是很確定。而且從盛開到凋零隻有那麼兩三秒的時間,必須抓住它開花的瞬即采摘,否則它就凋謝了,失去它的效用。
因為它的這種特性,隻有忍者才會完美的采摘它們。還沒從忍者學校畢業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它,來采摘一方麵是想見識一下,另一方麵是為了鍛煉自我的能力。速度,觀察力跟反應力,在一個簡單的采藥過程都能訓練到,何樂而不為呢!
很明顯,清瘦的男子也是為了這花踏足這裡。
為了治病嗎?我看他兩眼,不由為這病弱的男人感到可惜。
我們沒再說話,就在夜風中等著。兩眼緊盯著花枝一眨不眨,等著它們開放。
過了很久都沒反應。
我等得不耐煩,忍不住坐地上。
我打了個嚏噴,把披風重新係好裹得嚴嚴實實。
我又打了個嚏噴。
突然視線變高,陌生的男人把我抱起。
我嚇了一跳,剛想掙紮的空擋,男人也咳嗽了兩聲。
好吧,他也很冷。他隻是抱著我想取暖,誰叫他穿敞胸露懷的衣服來著,必須用東西堵著胸口。他是病人我不跟他計較。這麼想著的我緊緊抱住他的胳膊免得自己掉下去。
真奇怪,明明低到像沒有血液循環的體溫,靠在一起也覺得不再那麼冷。
不過他還是太瘦弱了。如果是我家稻草人一隻手就能把我抱起來放在肩上,他還得用兩隻手,嗯。
我們兩個在夜風中偎依了一陣,我都快睡著了,突然聽到他的歎息。
“啊。”
輕輕的一聲將我喚醒,我一望,果然花開放了。成片成片像是一同睡醒,整齊的陸續盛開,掀起一層此起彼伏的花海。
我從他懷裡跳下來,跑到花海之前駐足觀望。
我們誰都沒出聲也沒有動。
果然如傳聞中那樣,花朵很快就凋零,如雪的花瓣在風中飄舞,芬芳的氣息將它們帶走,像是蕩起一場生命的舞蹈。
“為什麼不采。你來,是為了它們不是嗎?”他問。
“你不也是?”我反問。
“我隻是想再看看它們盛開的樣子。真可惜,隻能保持短暫的時間,很快就腐朽凋零了。”他再度歎息。
“可是,它們太美了。”我回答,“無論是盛開還是凋零的時候,實在太美了。”
我走過去,撿起一株花杆,用手指輕輕碰一碰它光禿禿的花托。
“你看,就算是死去了,腐朽了,它鮮明的樣子還印在我腦海。想起它凋零的樣子,看著現在的它,我還是覺得很漂亮。你不這麼覺得嗎?”
他微微垂眼。
“我更喜歡它們盛開的時候。而且,已經腐朽就沒用了。”
我用手拈起花杆,在指尖輕輕搓轉:“不過它們留下種子。明天還會開出美麗的花。而且就算枯萎了,這也是它們活著的痕跡。”
我抬起頭,好奇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不知道,隻有凋零才有新生跟美麗嗎?你看!仔細看來它也很漂亮!”我把花杆舉起來。
男人看著我,伸手接過花杆。
“我還是看不出哪裡美麗。”
“笨蛋。”我吐吐舌頭,“你不懂,這叫成熟的韻味!能給人帶來感動的就是美麗了!”
“……嗬,你真是個特彆的孩子。”
他的聲音隨風逝去,我一轉頭已經不見蹤影,隻能看到一起一伏朝我奔來,越來越大的一顆白色腦袋。
“小櫻!終於找到了!你竟敢這麼晚不回家!還跑到這種危險地方!”
稻草人的怒吼離得遠遠都聽得到。
我打個冷顫,糟糕了。轉頭剛想跑就四腳淩空被拎起來。
那天晚上,我的屁股遭了秧,害我趴著睡了好幾天。
我討厭稻草人,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