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切的他,做出‘父’與‘母’的人偶,即便操縱著傀儡給自己一個擁抱,依然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身體上的每一個關節都嘎吱作響,提醒著他不該放任它們繼續吸水。
他知道,隻是……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有點冷。
“你等的人不會回來了,愚蠢的自欺欺人也該適可而止。”
他這樣說,儘管他不知道那女孩在等的是誰。
他就是知道了那個人不會回來。就像曾經的他,再等也隻是徒勞而已。
所以他最討厭等待。等來的隻是懊悔。
“我知道。”
女孩說著,哭了。哭得讓他有些無法理解。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念,我又有什麼辦法!”
他走過去,給了女孩一個擁抱。或許他想擁抱的,是曾經的自己。
看吧,樹木的擁抱大約也是這樣。他想。又冷又硬,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好比‘父’與‘母’。
他們像是一對蠢貨,在雨中試圖從木頭裡找到片刻的溫暖。
但是木頭就是木頭,樹就是樹,傀儡就是傀儡。
“沒有用的。”
他說。
女孩抓緊他後背的衣袍,幾乎要扯碎。
“沒有用了。”
失去就是失去,我們已一無所有。
就這樣保持著愚蠢的姿勢,呆了那麼一會兒。他鬆開手,女孩還抱著他;他又等了一會兒,女孩鬆開了手。
他沒有多餘的言語,拖著龐大的身軀轉身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線人——藥師兜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目送他離去。
其實兜隻是遲到了一小會兒。
看到那麼個小姑娘,摟著醜陋猙獰的木傀儡,太過不可思議的場景令他隻能駐足而立。
實在是奇妙的景象啊,旗木卡卡西收養的女孩春野櫻,和旗木卡卡西父親所殺死之人的遺族赤砂之蠍;要多少個巧合才能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
藥師兜內心中騰升起一股惡意的快樂,狂笑一般的痛楚。
直到看不清蠍的蹤跡,他才走過去拍一下女孩的肩膀。
“櫻,回去了,旗木大人在四處找你。”
藥師兜終於明白了大蛇丸的感受。
她不適合忍者的世界。進入了,等於送她去死。
那絕不是簡單的死法。一定比最殘酷的還殘酷,最殘忍的還殘忍。
所以,或者遠離她,或者在那之前殺死她,沒彆的辦法。
大蛇丸選擇裝作沒看見,無視這女孩的存在,就像她是一粒塵土。
兜想,不愧是大蛇丸大人呢,自己怎樣也比不上。
“你不該成為忍者。”他無厘頭的說。
“笨蛋師兄,我已經是忍者了。”春野櫻這樣回答。
“嗯,我也這麼想。”
我大概有一天終會殺了你,小小的女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