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當時錢塘門鬨鬨哄哄,聚集了幾百……(2 / 2)

青山不改 清子小冬 2493 字 11個月前

陸塵也是一怔,然後微微一側臉,眼光便冷颼颼地掃過來。

半大的孩子,我已知道要羞,忙不迭斂起衣擺,一下鑽到紫枝身後,隻探出個腦袋瓜來看他。

據說老穀主之後,莫愁穀便沒再收過女弟子,每三年的江南會劍,也從來隻有男子參加。

紫枝遲疑道:“送回去吧?”

可是船已行出百八十裡,再專程差人送我回臨安去要飯,也實在不那麼像話。

陸塵冷臉盯了我良久,我便也歪著脖子紋絲不動地在紫枝背後縮了良久,直縮到脖子僵得要斷掉。

這下我是真怕了,我怕他一時火大,直接把我扔下船去。

萬幸,最後他老人家麵無表情地發話:“去姑蘇。”

那時江南會劍正如火如荼,各家選派的年輕弟子都使儘解數,要曆經大小十餘場比試,一路切磋到姑蘇台,最後剩下三十人,得一張素箋,才能去往清涼山,繼續接受莫愁穀的考驗。

江湖險惡,刀劍無眼,惟有慫這一樣,是萬萬要不得的。照陸塵原來的意思,大概是要先帶我開開眼界,借姑蘇台上的血光壯一壯膽。

紫枝看著我,苦笑:“難怪了,哭成這樣。”

我抽了抽鼻子,就此消停,再不敢添亂。

可我這個丫頭片子,擺明了不能收,陸塵也再沒心思看會劍,下到姑蘇城後,隻匆匆補收了個貨真價實的男弟子,便雇了馬車,徑直奔回南京。

這個被勉強拉扯進來的,便是顏朱了。

撐死顏朱就比我晚到兩天,所以當時我還沒完全順過筋來,筆直站在紫枝身旁打哆嗦,邊哆嗦邊跟這個新來的師弟小眼瞪大眼。

隻是我聽見他的大名,差點大笑出聲。

因為我那時並不認得這兩個字,我知道豬、羊、牛,還有野豬、死豬、烤乳豬……顏朱卻不知是什麼豬,哎呀,怎麼有人起那種稀奇古怪的名字?

顏朱實在比我聰明,他隻鬨了半天脾氣,就開始學乖,一口一個師父,叫得倍兒甜。

紫枝便很欣慰:“還是顏朱懂事。”

這話聽得我很不舒服。這個“還是”從何而來?從我這個師姐處相較而來。

這小子,一等一地刁滑。可我那時才十歲,知道個屁呀,稀裡糊塗地隨著馬車狂顛了幾天幾夜,嗓子哭啞了,火燒火燎地疼,忽然聽見陸塵說:“下車。”

紫枝推醒顏朱,拿出熏過香球的帕子替他擦汗。

那小子卻很不識好歹地一躍而起,然後興高采烈地衝下車去了,在外麵很誇張地“哇”了一聲,我才恍然大悟。

該死,這下真回不去了。